冰峰想要攻打風穀?!
這句話直如晴天霹靂,將眾人劈愣當場,炎流洞中,也被這句話震得一片寂靜。
驚訝,不解,難以置信,無法接受,各種情緒毫無隱藏的浮現在眾人的臉上,這個消息實在太過於震撼了,以至於他們都顧不上自己的失態。
風遊鳴更是在震驚的同時,擔憂,為難*得他有一種瘋狂的衝動,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個噩耗。
風穀,這個與世隔絕,甘於平淡,不喜爭鬥的世外奇地,千百年來安居一隅,從未與大荒的大勢力有過衝突,隻有當年風伯曾在涿鹿一戰中出手助過蚩尤,但由於風後又成為黃帝麾下的一員大將,蚩尤兵敗後,黃帝也不曾追究風伯的責任,反而請求風後上界,同建天界。
而冰火門,立門至今不過數十年時光,雖然廣收門徒,然而真正高手的力量始終有限,隻有兩位門主和黃河水伯氷夷,火正仙吳回在大荒頂尖高手之列,門眾實力雖強於風穀,但無論是門主還是吳回,在天界的分量都遠不如風後。
最重要的是,冰火門根本就沒有進攻風穀的借口。
黃帝不追究風伯的責任,究竟是為什麼,大荒中鮮有人知,但是風伯立下重誓不再參與大荒爭鬥,主動擔起守護大荒西北的責任卻是個不爭的事實,以風穀的平淡祥和,任何人都找不到一個攻打他們的借口,沒有人心的戰爭,注定是失敗的啊。
冰火門立門至今,也一直秉承著守護大荒,培養新人的原則,所以才廣收門徒而不被雷澤等曆史悠久的大勢力所排擠,而如今,這一切的變化來得如此突然,讓人措手難及。
大門主冰峰,究竟是怎麼了?
“二姨,究竟是怎麼回事?慢慢說……”半晌,雲炎才安靜下來,也有點為難,更帶著三人歉意,三分堅定的看了風遊鳴一眼,這才輕聲撫慰火舞,詢問詳情。
風遊鳴在一旁兀自走神,也沒看到雲炎的目光,一幹心思混亂不堪。
火舞畢竟是前輩,雖是性情中人,也不好在這些後輩麵前太過不堪,調整了一下心境,卻難掩話中冷淡而又氣氛的語氣:“最近一段時間我總是發現他怪怪的,還以為他為了崆峒的事情,有些勞累,也就沒有當一回事……”
火舞想起一年之前雷神來訪的時候,又想起當初聊到崆峒之事的時候,冰峰一年多以來的許多詭異反常的行徑在腦中愈發清晰。其實火舞私下裏也和冰峰交流過很多次,有時候甚至爭吵起來,可是冰峰每一次會委屈自己息事寧人,從不與火舞吵翻,卻也不承認自己發生了什麼變化。
畢竟是數十年同甘共苦的夫妻,兩人感情非常之好,各自深愛對方的他們,也不可能真正吵得起來,也許火舞認為冰峰還是深愛著自己的,這就夠了,也就沒有再*問冰峰,更何況,火舞也沒有十分的把握。
誰沒有點奇怪的時候呢?
“可是最近一段時間,也就是前幾天,我們得知軒轅族傳人從崆峒返還而遭遇伏擊的時候,我很擔心你的安危,就與他商量派一些人去崆峒接應你,沒想到他竟然遲遲推脫,直到最後也沒有應下,反而總是一副不耐煩的神色,我氣不過,隻好自己派人前去,沒想到還是晚了……”說到這裏,火舞既是生氣又是後悔的樣子,還對黃軒塵幾人投以感激的一笑。
雲炎想起那些黑衣人的襲擊,也不由心有餘悸,但此時他隻能慢慢的安慰火舞,她似乎承受了很久的苦楚,如今才有一個傾吐出來的機會。
火舞收起那令人心酸的笑容,又變得很是冷淡,仿佛在訴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道:“然而就在我派人出去接應你們的第二天,他終於跟我說了這個決定。”
雲炎他們都知道,火舞所說的“這個決定”指的是攻打風穀的決定,雲炎心下一凜,情知火舞如果說了冰峰那是決定,那勸服他改變的可能性就微乎其微了。
“為什麼?”盡管知道無用,雲炎還是忍不住問道,為了雙方眾多生命,為了大荒的平和,更為了兄弟之情,雲炎也必須阻止這場戰爭。
“為什麼,”火舞苦笑一聲,道:“我也是這麼問的,但他不肯回答我,我說有什麼事我們夫妻都一起扛,有什麼事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偏偏要做這種遭人唾棄譴責,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呢,他還是一言不發,我*他要跟他決裂,他還是一言不發,甚至後來我嚴令火支脈的弟子不得參加這場戰爭,他還是默默地準備著自己的事情,他是很倔強,但我從來沒見到她這麼倔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