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時分,風遊鳴,狂神,黃軒塵三人才從靜修中清醒過來,一個上午的調整,使得三人一掃疲態,神采奕奕。
身上有事,也就無心多留,寒暄幾句,黃軒塵三人就欲揮手告別,白袍男子對他們沒有惡意,風遊鳴和狂神都是慶幸非常,卻也不免心生愧疚,臨別之時顯得熱心了許多,白袍男子倒是豁達大氣,不以為忤,微笑著為四人送行。
直到走了很遠,黃軒塵還在暗暗猜測白袍男子究竟與雪神有何淵源,為何會認定雪神能救醒雲炎,為何會隱居在這麼一個遠離大荒的地方,隱隱覺得白袍男子的神秘和氣質與雪神或有關聯,卻最終因為對過去了解甚少,無法定論。
既然想不通,黃軒塵也就不去想那麼多,隻是不知不覺間,他背雲炎的時間更多了。
經昨日一夜的急趕,三人堪堪走出了苗水的流域,看著曲曲折折的苗水漸漸南去,黃軒塵三人不曾回頭,改變了方向,轉而向東急行。
苗水流域下遊,地勢漸變,山勢緩和,叢林也更為茂密了。如果說之前所走的都是清新險奇的山林,此時所到的,盡是參天古木和巨大藤蔓的交錯糾葛,無比的繁密茂盛。
不過地勢的變化也未能阻止住三人前進的步伐,對於神級的修煉者來說,縱躍山林,穿梭枝頭皆是尋常之事,雖然速度難免有所下降,但也能日行千裏。
“小心!”
風遊鳴大喝一聲,不待走在最前麵披荊斬棘的狂神回身,右手一揮,淩厲的風刃呼嘯而出,無形的勁氣所向披靡。
一隻紅白相間,紋理不清,似蟲而類蛇的異獸,被風遊鳴風刃斬斷,濃汁鮮血濺射落滿腳下藤蔓,所碰之處,還冒有絲絲青煙。
“又是這東西,惡心死了!”狂神回過頭,看著地上那斷成兩截還兀自蠕動,兩截都有一人來長的怪蟲,不無厭煩的道。
“嗬嗬,下次讓它爬到你脖子上,看起來軟軟的,也許感覺不錯呢。”行路枯燥,風遊鳴也適當的開開玩笑。
“咦——”狂神滲人的怪叫一聲,道:“這麼惡心的東西我可沒有興趣,要摸你可以摸摸,看你對它挺有好感的。”
“就是,我對它很有興趣的,都不忍心傷害它的,每一次施展風刃我都在譴責自己呢。”風遊鳴笑著反駁道。
狂神鬱悶的揮動大刀,斬開前麵的一條*的藤蔓,如今受風遊鳴背後保護,情知鬥他不過,矛頭轉向黃軒塵,道:“唉,小塵,你不是有本《大荒經》嗎,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麼鬼地方啊。”
黃軒塵正莞爾,聞言抬起頭,看看頭上這座陡峭高聳的山峰,又想起屢屢出現的惡心怪蟲,隱隱有些記憶,道:“不是很清楚啊,如果你能仔細觀察一下那惡心的怪蟲,或許我能看出來。”
“臭小子耍我啊,你們兩個竟然聯合起來欺負我,一下我不開路了!”狂神佯裝生氣的嘟噥道。
“我說的是真的,誰有空耍你了。”黃軒塵認真道。
“真的?”狂神行進間還回了個頭,問道:“那你那話什麼意思?”
“《大荒經》有言,南荒有一座陡峭的山峰,常人根本攀登不上,山上多怪獸,水澗多怪魚,多白玉,多怪蛇,多怪木,多蝮蟲,喚作猨翼之山。”黃軒塵仔細回想,斷斷續續道。
“就是這座山?”風遊鳴也轉移了注意力。
狂神抬起頭,同樣望著頭頂直直的山壁,道:“陡是挺陡的,隻是這山上能有水澗嗎?怪魚,怪木?還有白玉?我們又看不見……”
狂神隻是無聊之際抱怨抱怨而已,風遊鳴卻細問道:“怎麼,你懷疑剛才那個是怪蛇,還是蝮蟲?”
確實,剛才那惡心的怪蟲極像蟲子,可是又長又大的也有點像蛇,大荒多異獸,誰知道它是蛇是蟲。
不久之前,前進中的黃軒塵三人遇見了這座高山,由於險峻陡峭,就決定從一旁繞過,沒想到順著山腳一路走來,已經碰上那種怪蟲好幾次了,幸好風遊鳴眼疾手快,每次都是風刃及時擊出,雖然沒有什麼大的危險,但是極為惡心。
進入這一帶的叢林過於繁茂,加上林間藤蔓灌木遮蔽,縱躍枝頭也變得障礙重重,三人重新分配了一下任務,黃軒塵負責背著雲炎,狂神執大刀在前方開路,風遊鳴則觀察四周動向,隨時出手。
一開始狂神還抱怨自己又苦又累的,好不容易風遊鳴有點事做,還沒來得及幸災樂禍一下,就發現那些怪蟲還屢屢衝著自己來,豈有不氣之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