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紅狹長的天火箭,凝聚著強大的火行力量,箭芒之中,還隱隱流動有絲絲血紅,配以那肅殺狂熱的氣勢,仿佛長箭是活生生的靈物,豔麗火光為肉身,流動血紅為靈魂。
這一箭之威,令桑文等幾個實力弱上一籌的人都屏氣寧息,不敢妄動。
天火祭血箭,夾攜著天地之威,流露著肅殺之氣,劃破長空,勢若長虹。
金蜮慌不擇路,在這一箭之下完全失了方寸,左衝右闖隻盼能避開這支來勢洶洶的神力之箭,而那些弱小的黃蜮,更是毫無抵抗之力,天火祭血箭所過之處,血肉飛濺,魂飛魄散。
衝出一條血路。
金蜮的身形依舊飄忽靈巧,然而天火祭血箭隻心向前,牢牢地鎖定住它,氣勢還在不斷攀升,火焰光芒亮若紅日,不管金蜮怎麼閃躲,隻覺得這支神箭如附骨之疽,已然盯緊了它,不死不休。這種感覺來自內心深處,令人恐懼。
天火祭血箭,以黃軒塵鮮血為引,祭於箭上,神識鎖定,與神弓箭身相通,長箭射出,不達目的決不罷休,而且飛在空中,還會一邊瘋狂的吸收凝聚周圍的天地火行之力。
作為天火弓中附帶的唯一絕學,天火祭血箭的威力令人震驚。
一切的躲避都是徒勞,金蜮在天火祭血箭之下,隻來得及發出最後一聲驚恐的慘叫,瞬間淹沒在散落的絢麗煙火之中。
天火祭血箭碎落,火行之力四處潰散,落在林中,燃起四處火焰,幸存的黃蜮,早已悄悄的隱入叢林之中,不敢多待片刻,潛身遠去。
黃軒塵默默地調息片刻,收起天火弓,重新摘了幾條葉茂的樹枝將它纏繞住,掛於肩上。
“黃兄。”黃軒塵抬腳欲走,桑文站在她身後,連忙叫住了他,桑文身後,是一臉震驚和崇拜之色的桑虎桑風桑笛三人。
黃軒塵惦記著心中之事,險些忘記同行的還有桑家幾兄弟。
“黃兄,”桑文揚了揚手中一段金光燦燦的蛇身似的東西,原來不知何時,他已將那被天火祭血箭穿成兩半,血肉翻卷的金蜮肉身撿來,道:“黃兄這就要走了嗎?這是金蜮的肉身,對修煉者煉體極為有益。”
說著就將金蜮的兩截身體拋過來,黃軒塵隨手一接,入手嫩滑溫熱,雖然是被擊殺,但此時觸摸起來,卻沒有惡心的感覺,反倒如兩塊溫潤的玉石,從內到外皆是金光燦燦,柔韌如絲。
“黃蜮的身體極為柔韌,修煉者食用黃蜮,有助於提升身體的柔韌性,對於射箭之人,更有著極為顯著的效益,所以我們蜮山人,終身以捕食黃蜮為修煉。這金蜮修煉不知幾十上百年,渾身皆為珍寶,黃兄千萬不可錯過。”桑文細心地解釋道,眼中卻有一絲不舍和豔羨。
本來黃軒塵是不屑於金蜮的肉身,可是聽桑文一說,心中一動,自從得到天火弓以來,還沒有時間好好磨合一番,箭技極差的他,也不由得將一絲希望寄托於這金蜮之上,雖然他的身體,本身柔韌性就非常不錯。
揮手將一半金蜮肉身丟給桑文,黃軒塵笑道:“那好,我就收下這一半了,我還有急事,就先告辭了。”
桑文有些怔怔的接住了那一段金肉,沒想到黃軒塵這麼慷慨,還急著就要走。
“等等,”就在黃軒塵正要轉身的時候,仍負著傷的桑笛急聲大喊,清澈的眼睛裏充滿渴望,低聲道:“黃大哥,你能不能,教我學箭……就像剛才那一箭?”
天火祭血箭不僅威力巨大,有絕頂的追擊能力,而且極為絢麗,震撼人心,像桑笛這樣的懵懂少年,無疑對絢爛的絕學充滿向往之心。
桑文聞言麵色微變,黃軒塵卻是失聲一笑,有些哭笑不得,想了想,道:“小弟弟,你二哥的箭技比我要好得多,隻要你好好跟他學,早晚有一天會超越我的。”
桑文其實看得出來黃軒塵箭技一般,剛才那一箭之所以有如此威力,與那張精致的長弓息息相關,但相對其他兄弟而言,他見識也更廣一些,自然知道黃軒塵來曆不凡,天資出眾,心中敬佩不已,不敢冒犯,當下忙喝止桑笛,道:“五弟,不得胡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