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池早?”
院門口,一身藍色工裝,整個人精神又板正的周愛軍站在那裏,正衝池早友善的笑。
池早看著他,沒說話,點了下頭。
“真是你啊?可算見到你了。你好,我叫周愛軍,是紡織廠運輸部專職給領導開車的司機。”他有點得意的抬了抬下巴。
“嘖嘖,你和許阿姨長的真像,一看就是親母女。不過眼睛倒是更像池叔,又圓又黑,炯炯有神的。”周愛軍爽朗的說道,“哪像池珍珍那個嬌氣包,一看就不是池家人。”
“對了,你吃早飯了嗎?頭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兒?該不會是池珍珍欺負你了吧?我就知道她不是個好的,偏別人還不信。你說她,頂替你在城裏好吃好喝這麼多年,怎麼還欺負人呢?你別怕,我……”
池早打斷他:“池珍珍被公安抓了。”
周愛軍:“我幫你收拾她,你……你說啥!”
周愛軍大驚,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你說啥?什麼被公安抓了?不是,你憑啥說珍珍被公安抓了啊,你胡說八道什麼呢,你……”
“估計快判刑了吧,你再晚點,派出所都見不到她,得去勞改農場了。”池早又說。
“你、你……”周愛軍轉身就往外跑,因為太過著急,差點撞在大門上。
池早冷冷看著這一幕,把手裏的骨頭扔了出去。
周愛軍,池珍珍的另一隻舔狗。
上輩子,在所有人都指責她的時候,隻有周愛軍會關心她,在無人的時候向著她說話。
池早一度很感動,也很信任他。
有一回聽信他說的,穿上池珍珍的衣服給池家人看,可以緩解他們想念池珍珍的心情。
結果她才剛把衣服穿好,就被暴怒的池硯彬堵在房間打了一頓,關進樓梯下的雜物間三天三夜。期間任憑她怎麼道歉求饒,池家人都跟沒聽見一樣。
嗬,周愛軍就是個表麵看著爽朗大方,實則陰險虛偽的小人。
不過說起池珍珍的衣服,池早擰眉想了一會兒,突然有了一個好主意。
她轉身進屋,去雜物間找到一個行李箱、一個大袋子,徑直就上了二樓。
沒多久,又拿著東西下來。隻不過之前是空的,這會兒箱子和袋子全都塞的鼓鼓囊囊。
“喲,你不是池家那親閨女嗎?這大包小包的去哪兒啊?”
剛出門,池早就遇見一個三角眼大嬸兒衝她搭話,還自來熟的想湊近箱子扒拉。
池早皺眉避開她的手,扭頭看過去,哦,李大媽的好姐妹,蔣銘偉家的保姆啊。
“有事。”她回了句,然後抬腳就走。
“嘿,啥好東西啊,看看都不讓?”大嬸兒撇嘴,不滿的瞪著池早。
池早才不管她是什麼反應。
她拖著行李箱,箱子上放著大袋子,一路出了紡織廠,坐上了公交車。
另一邊。
自打卷毛交待了疑似潛藏特務的消息後,藍弈作為特殊任務大隊的副隊長,就正式接手了清查的任務。
經過兩天的緊急調查摸排,確定卷毛指認的人——二手貨商店一個臨時工,的確是特務。
但同時他們發現,這人隻是極下遊的小羅羅,隻負責按約定的暗號接收消息做事,甚至連自己的上線是誰都不知道。
這種情況,要想逮住大魚,就隻能先盯梢,抓住給他傳消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