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在進武裝部工作前是幹什麼的嗎?軍人,上過抗美援朝戰場的軍人。可就因為你的小心思,一位戰鬥英雄,差點殘疾喪命。”
“這樣,你還敢去頂工嗎?”
敢嗎,自然是不敢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被逼的,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池珍珍被池早的話驚到,下意識推脫否認。
池早嗤笑一聲,是不是故意的,事實早晚會水落石出。
她懶得再聽池珍珍的鬼話,徑直往門外走去。
身後,池家人還呆愣著反應不過來,畢竟出事之後,他們隻一心想辦法,想把池珍珍從派出所弄出來,卻根本沒留意過其他的事。
此時聽了池早的話,再想到剛才說讓池珍珍頂班的事兒,隻覺臉上一陣陣燙得厲害。
與此同時,看著池珍珍的眼神或多或少也都有了些變化。
池早卻不管池家人心裏是怎麼想的。
她原本就打算今天去王家一趟,看看王阿姨能不能忙的過來。
要是忙不過來,她就繼續幫她頂班,把說好的兩個月剩下的時間幹完,之後再辦自己的入職手續。
要是能忙的過來,她也不急著辦手續,等明天接到師父,看醫生檢查完後怎麼說,再做後續安排。
於是這天,池早先去武裝部看望了王家人,見王誌峰腿恢複的不錯,而王阿姨已經適應了兩頭跑,完全忙的過來,不需要她頂班後,便告辭出了門。
國慶那天停在廣場周圍的自行車,也被邢遠山騎回來放去了王家,這次正好騎走。
另外,頂班一個月的工資也已經發了,王阿姨果然像最開始說好的那樣,一分都沒要,全給了池早。
池早拿著錢票,心裏又酸又軟。
但她也沒拒絕,隻決心以後要對王家人更好,拿他們當親人對待。
之後池早也沒回紡織廠,而是去了第一次鬱章帶她見熊哥的小院子。
但很不巧,院門鎖著,並沒有人在。
因為不是什麼急事,見此池早也沒再跑去城西的黑市找人。
她想了想,去供銷社買了些洗漱用品,準備等尤挽彰來了給他用。
還另外又買了一把新鎖,這才騎著自行車慢悠悠的回了池家。
這天之後,關於頂工的事,池家再也沒提過。
至於池珍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虛,一整天都有意識的躲著池早,沒再往她跟前湊過。
連看見池早騎著她的自行車回來,都半個字也沒說。
日升日落,第二天很快就到了。
隨著熟悉的廣播聲響,池早睜開了眼睛。
她回憶著昨晚的夢境,攤開的書、漫長的黑暗、靶場的一角,飄著辣油和蔥花香菜的麵條……雖然有些片段她並不能看明白是什麼意思,但卻沒有再出現類似之前石小滿照片的東西。
這樣,是不是說之後不會有人再犧牲了?
理智知道不可能,可池早心裏還是忍不住這麼想,萬一,萬一呢?
抬手揉了把臉,讓心神回歸現實。
池早飛快收拾吃完早飯,等趕到紡織廠大門的時候,就見吉普車已經停在了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