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兜裏掏了兩張大團結塞進男人手裏,“好好幹,虧不了你。”
“放心吧六哥,包在兄弟們身上!”男人高興的拍著胸口保證。
差不多的時間,相似的一幕在城郊農場上演。
張大壯看著麵前同屬一個大隊,張家本姓的小子,麵無笑意。
“你來幹啥?”他問,聲音冰冷。
張姓小子:“你還好意思問我幹啥?我還想問你又幹了啥事兒呢。張大壯,最近大隊裏來了好些人打聽你的底細,親戚鄰裏的一個都沒放過,連二伯家新進門的小媳婦兒都追問了一遍。”
“二伯讓我來問你一句,你是不是又幹啥壞事兒了?他娘的,本來因為你勞改,咱們張家人就丟了大臉,有一個算一個在人前都抬不起頭。”
“結果倒好,眼見事情好不容易過去了,說嘴的人少了,可如今……”
“如今你娘的蛋!你們丟臉,關老子啥事兒?媽個逼的,老子好好的,你們少他媽的咒老子,滾!”
卻是張姓小子話沒說完,就被張大壯凶狠的打斷。
他話落,眼見人還不走,抄起地上的一根棍子,就掄了過去。
“你、你怎麼打人呢?明明就是你惹麻煩,你個勞改犯,活該你坐牢吃槍子兒,你……”
人很快跑遠。
等拿到事先說好的錢,張姓小子樂得咧開了嘴。
而張大壯看著沒了蹤影的人,臉色陰沉,心裏卻飛快尋思起來。
武裝部錢票和綁架的案子明明都了結了,他好好的勞改著也沒惹事兒,按理不可能有人再打聽他的底細。
所以……
張大壯不解,但忽然想到一個可能。
他咬牙,怒火中燒的吐出一口濃痰,該死的臭婊子,是不是她沒管住嘴走漏了風聲?
他眼底騰起一抹凶厲。
這天晚上,直到上班的人都回來了,池珍珍才開門出來。
她心神不寧了一整天,想來想去,除了按照要求做事,一點兒辦法都沒想到。
可不管是糧食、肉還是衣服,每一樣兒都要花錢,她把自己所有的私房都翻出來看了,卻也遠遠不夠。
更不要說,買東西不但需要錢,還得有票!
“爸媽,因為生日的事,早早妹妹肯定傷心了。”晚飯飯桌上,池珍珍遲疑著開了口。
“我白天時細細想了想,這件事兒說來說去,其實我是對不起早早。所以……要不生日那天就別慶祝了吧,也免得早早到時候又難過。”
“那怎麼行,爸都說給她補償了,是池早自己貪心不足,怪得了誰?”池硯彬立刻反駁起來,“再說,姐有什麼對不起她的?抱錯又不是你幹的。你還把自行車和房間給池早了呢,她還想怎麼樣?”
“爸媽,我不管,你們這次要是再讓我姐受委屈,我可真要鬧了啊。”池硯彬又衝池錦年和許琴說了句。
“珍珍,早早的事是早早的事,怎麼能因為這個就不慶祝呢,今年可是你成年的大日子。”許琴也安撫池珍珍道:“放心吧,爸媽會給早早買個好點的禮物,她看了東西,肯定就不會再生氣了。”
“對,珍珍你別想太多。”池硯輝也幫腔的勸道,隻覺池珍珍真是太懂事貼心了。
三人一通說,把池珍珍嘴邊那句“不慶祝了,爸媽你們給我點錢就行”的話堵了個嚴嚴實實。
她急得要命,卻偏偏沒有一點辦法。
味同嚼蠟的吃完飯,池珍珍放下筷子就道,“那什麼,媽媽,我忽然想起有點事兒問銘偉哥,我去找他一趟哈。”
她說著,都等不及許琴應聲,便大步朝門外走去。
眼下,也隻能找銘偉哥想想辦法了,看他能不能先給她弄點錢。
還好有過生日的借口,想來應該不難。
這麼想著,池珍珍往蔣家去的步子更快了些。
但沒想到的是,蔣家竟然有客人,還是她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