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兩天,池珍珍一直待在家裏沒出門。
而知青辦的人也果然沒來家裏抓她。
這讓池錦年越發相信,肯定是祁秘書從中幫了忙。
蔣銘偉聽說之後,還特意摸了一盒蔣守國的好煙,巴巴跑到市委找祁鈺生吃飯。
“鈺生哥,我真沒想到你會看在我的麵子上幫這麼大的忙,真是太夠兄弟,太感謝了。”
他往祁鈺生手裏塞了根煙,又攬上他的肩,“啥也不說了,走走走,今天中午這頓弟弟請了,哥你想吃啥,盡管點。”
祁鈺生看著他梳的溜光水滑的頭發和滿臉真誠的樣子,垂眸笑了笑,“你都說是兄弟了,還這麼客氣幹什麼?”
“啥客氣啊,就是咱們也有段時間沒見了,就當聯絡感情行不行?”
“哥,上次西餐廳的事我也聽硯彬說了,真是謝謝你啊,不然珍珍好不容易過個生日,卻被攔在門外,還不得傷心死了。哥你都不知道,那幾天給我忙的啊……”
在蔣銘偉的絮叨聲裏,兩人很快走遠了。
而池早,在醫院裏陪著尤挽彰時,等到了風風火火趕來的小六兒。
“姐,姐,好消息,好消息!”他還沒走到跟前,就先嚷嚷起來。
想到之前吃涮羊肉的時候說起有人去農場送東西的事,池早猛地站起身,目光灼灼的看過去。
知道池早心裏急,小六兒也沒賣關子,“姐,查到了,送東西的人是張大壯的一個小學同學,人住在張大壯他們隔壁大隊。”
“兩人都是上了兩年小學就不上了,後來也就是偶爾遇見了聊上兩句,關係並不多好。所以之前咱們才沒注意到。”
“那小子剛開始說,他不知道張大壯的事兒,之所以送東西,是因為綁架案前不久,他老娘病了沒錢看病,是張大壯借了他五十塊錢,他良心過不去,就給送點東西。”
“後麵咱們招呼了他一頓,又搬出了熊哥的名號,他害怕,才說是張大壯托人給他帶話,讓他送點東西過去,不然就把他之前偷雞摸狗的事說出去。”
“他沒辦法,想著張大壯以前好歹幫過自己,就去了。”
小六兒說著,從口袋裏掏出幾張大團結。
“姐,這是兩人見麵後,張大壯告訴他同學,說是家裏牆後麵的楊樹下藏了兩百塊錢,讓他去挖出來拿著,等過段日子天氣更冷了,再給他們買點吃的送過去。”
兩百塊錢?
池早疑惑。
綁架案那天,張大壯和王量當場就被抓了。
後來他們分到手裏的武裝部的錢,除開花掉的,剩下全都被收繳。
所以這兩百塊,是他們提前藏的,還是從別處弄來的?
至於為什麼不說是張大壯的存款,嗬,就那種混子,都是有一毛恨不能花一塊的主兒,能存下屁的錢。
池早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卻發現這些大團結竟然全是連號的!
她一凜,立即快步往護士台走去,借電話打給武裝部。
“喂,建軍哥,就之前咱們武裝部丟錢票的事兒,我想問問,王叔那邊或者財務上有記錄錢號嗎?”
“錢號?”王建軍聞言不解,“誰閑著沒事記那玩意兒啊。怎麼了,你問這個幹啥?”
沒記嗎?
池早遺憾的閉了下眼,不過王建軍說的也對,這年代什麼都靠手寫,錢號又是字母又是數字的一長串,別說武裝部的財務科和後勤了,絕大多數信用社和銀行都不會記錢號。
“沒啥,就是發現了點東西,想核對一下。”池早很快恢複過來,又笑著跟王建軍說了兩句,就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