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扶家有女初為相(2)(1 / 2)

經一番鬧騰之後裴少卿還是沒有上朝隻不過今日的借口變作了心情欠佳無心理政我悶悶不樂地踏上馬車怎麼想怎麼覺得方才我被那臭小子調戲了話說裴少卿平日裏素來避我如蛇蠍從不靠近我方圓一丈以內更別提有何親密的肢體接觸今日卻平白無故說什麼讓我替他打理後宮假如不是故意調戲我便是腦子被門夾了若是換做以前

經一番鬧騰之後,裴少卿還是沒有上朝,隻不過今日的借口變作了“心情欠佳、無心理政”。我悶悶不樂地踏上馬車,怎麼想怎麼覺得方才我被那臭小子調戲了。

話說裴少卿平日裏素來避我如蛇蠍,從不靠近我方圓一丈以內,更別提有何親密的肢體接觸。今日卻平白無故說什麼讓我替他打理,假如不是故意調戲我,便是腦子被門夾了。

若是換做以前在國子監,我決計不會任他如此這般肆意妄為,非要撕他作業、燒他書本,然後再在他衣服上畫上十隻八隻烏龜王八!

然而今非昔比,他是君我是臣,我須得謹記師父的叮囑……我忍!

馬車行得四平八穩,一顛一顛的還挺舒服。我本想倚著軟墊小睡片刻,可心中卻總有記掛之事——十日之後三月十五便是師父二十八歲生辰,我糾結了很久才決定要親手縫一件衣袍作為賀禮。

此事說易不易,說難倒也不難。師父自幼教我讀書識字、琴棋書畫,卻獨獨不曾教過我刺繡女紅。好在還有十天,我若是請熟練的繡娘來教我,應當來得及。

我心下正當盤算著,忽聞馬聲長嘶——書齋到了。

師父歸隱之後,於帝都鬧中取靜之處開了一間興言書齋,每日在此撫琴種花、讀書品茗,倒也樂得清閑自在。

春陽煦暖,透過樹葉的縫隙在地上灑下一片斑駁重疊的光影。書齋後院,繁花繽紛,正當開得好。

師父著一襲淺藍長袍,玉冠束發,質若初雪。他坐在花架下靜靜翻閱書冊,嫻雅之姿如芝蘭玉樹,似皓月當空。有風輕撫,五色繽紛的翩躚而落,肆意點綴他的肩頭。

“師父。”我喚他,快步走過去。

“嫣兒回來了。”他放下書冊抬頭望向我,明眸溫潤,淡淡的笑容簡直要將我的心融化了。

世人皆知,一代名相薑譽風華絕代,但凡見過他的人,無一不為他的風采所折服。而此刻,這樣的笑容、這樣的美好卻隻屬於我一人。

小時候我最喜歡賴在師父懷裏,聽他讀書撫琴。隻要聞到屬於他的氣息,我便會莫名安心。可不知從何時起,師父與我漸漸疏遠。男女有別的道理我明白,我也知道女孩子長大了便不該再與師父過從甚密。然而每思及此,我這心裏啊,難免空落落的,難受得很。

我想,師父總是希望看到我賢良淑德、溫婉嫻雅的模樣,那麼我就盡量保持淑女的形象,規矩地在他對麵坐定,問道:“師父今日身子好些了嗎?”

“好多了,嫣兒不用掛心。”師父掩口輕咳,臉色略顯蒼白。他替我斟了一杯清茶,溫聲道:“累嗎?”

我搖頭,道:“今日裴……皇上又沒上朝。我以為他當真龍體抱恙,本想去禦書房問安,誰知道竟看見他在禦花園左摟右抱。”說完,我在心裏補上一句:真是昏君!

他似乎早就料到,微笑道:“不用擔心,明日他一定會上朝的。”

我不由疑惑,“師父怎麼知道?”

師父端起茶杯小嘬一口,不緊不慢道:“皇上此舉不過是為試探你罷了。眼下他的目的已然達成,明日自然會按時上朝。”

裴少卿是吃飽飯沒事幹嗎?試探我做什麼?我本想再問個究竟,但見師父似乎不想再多談,遂轉移話題,試探道:“師父,今日皇上還對我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什麼話?”

“皇上說,要讓我替他打理、打理那個後宮……”

那端茶杯的手驀然一滯,幾滴茶水潑灑出來,落在白袍上暈開深深淺淺的一片。

我忙掏出絲帕替他擦拭,他貌似不甚在意地擺手,轉頭看向我,目光比先前深沉了幾分,“不礙事,不礙事。”頓了頓,問道:“那,你怎麼回答?”

我悻悻地收回手,偷眼將他望了一眼,垂下腦袋道:“……我說我要侍奉師父。”

師父似是怔了怔,抿唇一笑,道:“皇上可相信?”

“我說的是真心話,為何不信?皇上是這麼說的……”我站起來,模仿裴少卿當時的神色語氣道:“你是不願成家,還是不願跟朕成家?扶愛卿啊,究竟哪一句才是你的真心話?”

沉默片刻,他淡然道:“皇上跟你開玩笑的,不必當真。”

“徒兒知道。”我乖巧地點頭,心裏卻說:裴少卿這哪是開玩笑,分明是調戲,調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