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素質本就不錯經過兩日的休養調理已是大好裴少卿送來的金瘡藥藥效甚是神奇將將用過兩次十指便恢複如初我開始著手準備前往江南賑災的事宜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便是統計江南各地受災情況裴少卿也沒讓我閑著有關旱情的奏折源源不斷地往相府送每日早起批閱奏章晚上早早睡下日子過得頗為充實說來也奇怪師父分
我的身體素質本就不錯,經過兩日的休養調理,已是大好。裴少卿送來的金瘡藥藥效甚是神奇,將將用過兩次,十指便恢複如初。
我開始著手準備前往江南賑災的事宜,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便是統計江南各地受災情況。裴少卿也沒讓我閑著,有關旱情的奏折源源不斷地往相府送。每日早起批閱奏章,晚上早早睡下,日子過得頗為充實。
說來也奇怪,師父分明已然知道我主動請旨前往江南賑災,卻什麼也不問,更不曾對我進行任何指導,仿佛對此事渾然不知。雖說當時隻是因為賭氣才這麼做,但畢竟賑災之行事關重大,不容兒戲,且出行在即,我又沒有賑災的經驗,難免心中沒底,遂打算尋個時間與師父好好聊一聊。
近幾日,沈洛時常來相府與師父議事,兩人一談便是整整半日的光景,也不知在談什麼要事。好不容易聽說今日他沒來相府,我將衣物和隨身物品收拾妥當後,便打算去棲雲軒找師父。
晌午時分,天氣由晴轉陰,春雨綿密如針,無聲地潤澤大地。經過小池時,不期然望見一抹清淺如水的身影正溫靜地佇立池邊。
“師父。”我喚他,加快腳步向他走去。
師父手執一柄油紙傘,身披繡錦白鬥篷,以白狐皮毛滾邊,舉手投足之間隱約透出幾分不可言喻的貴氣。春雨迷蒙,整座花園為薄霧所籠罩,遠遠看去,他的身形顯得瘦削單薄,卻依然頎秀挺拔,恍若江南紫竹。
我走到他身旁,糾結一瞬,還是收了手中的傘,躲到他傘下。涼風撫麵,攜來一陣熟悉而清新的氣息,耳根子隱隱發燙起來,心口更是沒由來地通通直跳。
師父的麵色依然略顯蒼白,精神卻已是大好。陣風掃過,細雨漸漸轉急。他將我朝身前攏了攏,敞開鬥篷為我當去呼嘯而過的風,油紙傘亦不知不覺地向這邊傾斜。彼此靠得極盡,呼吸想聞,我甚至能聽見他沉穩有力的續聲。
“今日天氣涼,怎麼不多穿些再出來?身體剛好,大意不得。”語氣若嗔似寵,溫柔之意一如往昔。
暖意如甘泉流過心頭,幾日來的失落、絕望、哀痛在此刻悉數煙消雲散。我抬眸,定定地仰望著他,神思被那雙眼眸深深吸引。昨夜,他跪在裴少卿麵前,語意堅定,眼中的深意深沉似海。而此時此刻,他靜靜地看著我,眸光變得柔若春風,美好得能將人心都化開。
如若可以,真希望一生一世都能這樣站在他身邊,永遠都不要離開。隻要能陪著他,怎麼樣都好。
“發什麼呆?”他伸手撫摸著我的頭發,微笑道:“行李可準備妥當了?”
我一怔,迅速回過神,麵頰愈發燒燙得厲害。早知道什麼都瞞不過他,我頗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腦袋,道:“都準備好了,明早便啟程。”
他點頭,緩緩收回手,問:“如何賑災,你可有主意?”
我忙收斂心虛,思量一瞬,道:“徒兒仔細考慮過,以為應以興修水利為主,賑濟災民為輔。對於水源相對較為充足的姑蘇、錫城、蘭陵、臨安等地,可就近引當地水源諸如金雞湖、太湖、天目湖、西子湖等淡水湖泊,興修水渠進行灌溉。而京口、晉陵、江陵等水源相對貧乏之地,應引揚子江之水,興修水渠進行灌溉。在受災較重的地區,百姓早先播種的作物生長不利,白白浪費了種子。所以,徒兒以為應當按作物類別,進行種子的無償派發。必要之時,還以直接開倉放糧,補給糧食供應。”
師父聽後,滿意地點了點頭,眸中流露出讚許之色,道:“嫣兒說的很好。若你說所都能付諸實踐,則旱情可減輕三分。”
我不解道:“師父,徒兒已盡力想得周全,為何災情隻能減輕三分?”
師父默然側身,目光淡淡地掠過小池。雨打水麵,惹得漣漪不決,池中的荷花芽似乎又拔高了些。
“單從賑災角度來看,你說的方法已是萬全,若都能付諸實踐,則此次災情應當可以得到良好的控製。可是下次呢,下下次呢?嫣兒,你可曾想過,是否每次出現旱情,都要朝廷撥款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