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可是沒有哪一條魔法是能夠傳輸靈力的啊。”江君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不對,魔法師的MP和神獸的靈力根本不是一回事……等等!藍!回藍!”
少年忽然一聲驚叫,他“嘩”地翻開《月光之書》,卻連看也不看,口中念念有詞地背誦著奇怪的音節。頓時,他的右手掌心裏凝聚起藍色的幽光,江君將手掌一翻,一巴掌將那藍光拍進了嘲風的鱗片裏。
頓時,巨龍身上的紫色煙霧變得淺淡,縮小的速度得到了減緩。卓燃抓穩龍角,想讓嘲風略微升高浮空的高度,避開海盜船隊的攻擊。但海盜們卻不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少年看見甲板上立著一個身材魁梧、戴著獨眼眼罩的大漢,那人舉起手裏的彎刀,朗聲高喝:“放火!對準那玩意兒,給我把它射下來!”
在彪形大漢的命令下,船員們一齊轉動火炮,將黑乎乎的炮口對準了嘲風。隨著男人一聲令下,足有三十多門大炮同時噴射,炮彈在空中劃出致命的弧度。避無可避的嘲風再次噴出火焰,燒毀了其中的一半,但流彈實在太多,炮彈碎片穿透了龍鱗,插進了神龍的體內,鮮血順著鱗片的縫隙不住流淌。
看見這一幕,卓燃的心被揪了起來,他大吼一聲“嘲風”,並讓神龍躲過又一發火炮的攻擊。爆裂的火花在嘲風身側炸開,轟得龍身震顫,也讓它的傷勢越發嚴重。
江君急紅了眼,他不停地念誦咒文,將治愈術的光芒灑在嘲風的身上。然而此刻,海盜們又發動了新一輪的進攻——
“青鋒劍,起!”
眼看海盜們的大炮再次校準,炮彈一觸即發,司徒巽朗聲道了一個“起”字。他背後的劍匣應聲開啟,青鋒劍發出鏗鳴,劃破虛空,在月下拉開一道青影,穩穩停於劍主的身側,與神龍並駕齊驅。司徒巽踏上飛劍,翡翠色的雙瞳掃過眾人,視線最終停駐在弟弟的臉上:“溫迪,保重。阿燃,大夥兒就交給你了,我去引開他們!”
最後一句,是朝卓燃說的。司徒巽清叱一聲,剛要禦劍飛離,忽然,他的手臂被人用力抓住了。他扭頭一看,被譽為“暴風騎士”的冷峻青年,正用那雙湖泊般蔚藍的眼瞳凝視著他:“看著你送死,這種事絕不會發生第二次。哥。”
十五年前,在那條妖獸橫行的街道上,斯多姆為了保護弟弟,選擇自己隻身引開飛虎。十五年後,在同樣緊急的狀況下,司徒巽又想故伎重演。然而這一次,溫迪已不是當時年幼的孩童,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哈,傻溫迪,對我有點信心好不好?好歹我也是劍仙呢。”
司徒巽笑著說,他試圖掙脫弟弟的桎梏,但卻隻讓溫迪的手攥得更緊了。月光映出騎士堅毅的麵龐,以及他眼中不容置疑的堅決。司徒巽沉默了兩秒,下一刻,他輕輕地揚起嘴角,勾勒出溫暖的弧度:“小溫迪,你長大了。也好,就讓他們看看咱們兄弟倆的厲害!”
說罷,司徒巽伸出手,將溫迪拉上了青鋒劍。
兩人立於劍上,前者豎起兩指,衝卓燃做了個向下的手勢:“阿燃,看你的了!”
“明白!”卓燃大聲回答。他話音未落,劍俠已操控飛劍,像是離弦的箭一般衝了出去。由於把遊龍劍贈給了卓燃,司徒巽手中還剩下六柄靈劍,靈劍飛速旋轉,時守時攻,將周圍的火炮一一挑開,在夜空中綻出一朵又一朵絢爛的火花。
“還有一隻會飛的!”甲板上的水手發出驚異的呐喊。眼看司徒巽朝與神龍相反的方向飛去,一部分人調整了火炮的方向,將炮口對準了飛劍。炮火轟鳴,司徒巽駕馭飛劍,穿梭在火光之中。而卓燃趁此時機,帶著嘲風他們往西麵的小島衝去,試圖降落。
那站在船頭的獨眼漢子,眯起了僅剩的一隻眼睛。他從腰間掏出了一把泛著金屬光澤的武器——火槍,默默地瞄準了飛劍上的人——
“砰!”
隨著刺耳的聲響,飛劍驟然失去了控製,往海水中紮去。卓燃看見司徒巽的身形,從青鋒劍上跌了下去,摔進了無邊無垠的大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