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勤王把皇位禪讓給三殿下之後,他便清閑了下來,沒事便帶著如月在京城外遊山玩水,有時候甚至可能過個兩三天才回來,日子過得瀟灑無比。
這天,勤王又坐上了華麗的馬車帶著如月出了城門,他一路上雖然並未張揚,但是卻也引來了許多百姓圍觀,主要是他的事跡在京城都傳遍了,勤王把皇位禪讓給先帝的三皇子,自己卻帶著王妃遊山玩水,京城的百姓都對此津津樂道,許多的婦人都在心裏羨慕這勤王妃。
如月悄悄的掀開一角車簾,看著窗外街道上繁榮的景象,唏思緒卻不由得有些飄遠,在她的印象裏,她這樣被人矚目的場麵,除了這一次也就隻有兩次了,之前的兩次,無論哪一次她都記憶猶新。
如月看了眼身後兩鬢染霜,但依然不改英俊的男子,不由得心裏生出了一股暖意,身體往後靠了靠,思緒卻漸漸飄遠,讓她想起了,二十三年前初見他的情景。
那時候,她還是情竇初開的少女,他還是翩翩如玉的少年;她還是北魏的公主,他也還隻是中榮國的普通皇子;一場別
國預謀的刺殺,一場英雄救美的相遇,他們的生命就此緊緊的糾纏在了一起。
轉眼二十幾年都過去了,他們都已經人到中年,甚至他們的孩子都已經成家有了孩子,可是過去的這二十幾年就好像是一場夢一樣。
猶記得二十三年前,她作為北魏最受寵的公主,跟隨皇兄一起出使中榮國。
那時候,她是高興的,也是向往的。她從記事起,就一直被關在那一座小小的宮殿,她不能隨便見外人,甚至去禦花園都要和父皇請示,走出宮門就要帶著麵紗,因為太醫說她得了怪病,所以出門要用麵紗遮住。
那時候,她就像是被囚禁在牢籠裏的鳥,雖然她的父皇很寵愛她,她宮裏所有的一切無一不是最珍貴的,但是,那不過就是一座富麗堂皇的籠子罷了,即便再珍貴,也囚禁不了她想要逃離的心。
終於,父皇重病,卻讓她和皇兄出使中榮國,雖然她不知道父皇為什麼要這麼安排,但是她是高興的,因為她終於可以離開那個牢籠了。
外麵的一切對她來說,都是如此的新奇,她第一次看到奔騰不息的河流,第一次看到看到這麼巍峨的高山,人聲鼎沸的城市,人煙稀少的村莊,雖然這一路有時候會風餐露宿,甚至會遭遇刺殺,但是,如月卻是高興的,因為她不再是被關在籠子裏的金絲雀,她終於有了自己的自由。
長途跋涉幾個月,轉眼間已經到了四月的時候了,中榮國正是百花齊放的好時節,京城各處的鮮花都按著時節開放了,像是在迎接遠方來的嬌客。
這天正是陽光普照的好日子,到了中午的時候,陽光越發的強烈起來了,倒帶來了幾分夏日的熱意,如月掀開華麗的馬車上垂著流蘇的車簾子,看著外麵的一切都覺得很新奇。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長劍發出的鳴聲還有侍衛突如其來的慘叫聲刺破了所有人的耳膜。
竟然是早就埋伏好的人在中榮國的京城外麵伏擊北魏的使者,這突然跳出來的人全身都裹著黑色的夜行衣,甚至臉上都被蒙住了,隻露出了兩個眼珠子,完全看不到他們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