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皇上!這個男人很顯然不是這麼好糊弄過去的。
陸芙薑,你究竟得罪哪路神仙了?
“我們家鄉話不是一字對應一字的翻譯,儂奏四個二百五,意思呢就是你玉樹臨風,超低無敵大渣男意思就是風流倜儻。所以嘛,這句話的意思就是:你玉樹臨風加風流倜儻!”
終於被她圓過去了。陸芙薑從未有過這般想撞牆的衝動,榻上的男人不會是上天派來懲罰她的吧?
“南無阿彌陀佛,是祈禱誦經的佛號。你祈禱朕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本意是嘲笑朕並非如此吧?”
莫隱堯將書籍扔到榻上,雙臂悠然環胸,變換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對視著榻前的女人。
“怎麼會?”
陸芙薑再次露出狗腿的甜笑,其實她的本意真是如此,但是她沒敢說出口。
“南無阿彌陀佛還有感謝神明的意思,所以這句話的真正意思就是:感謝上天,你真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但願你所說都是真的。”顯然,男人不想再去追究,他的目的已經達到。
陸芙薑並非傳聞中那個癡呆的傻公主,至少他親眼所見目前為止還不是。她不僅不傻不愣,甚至比一般人還要伶牙俐齒,甚至狡詐。
若他昨日娶回的女子真是一具屍首,閡鑾不至於發生什麼異變。而今,換作是這個伶牙俐齒的女人,誰都無法預料日後將會向何處發展。
隻是,她活著倒是比死了更有趣,陸芙薑。
“不準看!”男人的目光一直徘徊在她身上,陸芙薑幾乎要被他看得奓毛了。
她躲避瘟神一般,攥著那方白色絹布,大步流星地來到木椅前。
將一把把木椅排列整齊,陸芙薑安安穩穩地和衣而睡,沒有落紅,從明天開始她就會被打入冷宮。到時候,她有的是大把時間幹出一番新事業!
天階夜色涼如水,入秋後的皇宮寶殿,開始泛起寒氣。
“誦《巫山雨》!”安靜的大殿外突然傳來洪公公尖細的聲音。
“怎麼了?”身子突然騰空的陸芙薑被驚醒,她睜著惺忪的睡眸望著近在咫尺的俊逸麵龐。
隻是,她一下子反應過來,剛要掙紮,卻已落入男人的懷中被打橫抱起朝龍榻走去。
“自憐膠漆重,相思意不窮。”殿外依舊傳來太監的誦讀聲。
“你幹——”陸芙薑剛要掙脫男人的懷抱,卻被他俯身穩穩放在榻上,他伸手封住她的唇舌。
“如果你想活下去,就乖乖聽話。”
莫隱堯的俊顏幾乎要貼近她的鼻尖,兩雙眼睛相視,隻覺得兩人姿勢曖昧幾分。
陸芙薑聽懂似的點點頭,然而門外的聲音依舊沒停:“素手曾經捉,纖腰又被將,即今輸口子,餘事可平章。”
男人鬆開手,放下低垂的錦色紗縵,將龍榻與殿外嘈雜的一切相隔離。
莫隱堯悠閑一派地倚在錦榻處,手裏還是那本藍封古籍。
向來好奇心比天還大的陸芙薑坐不住了,她急忙討好地圍上前,澄淨的眉眼帶著好奇地問:“外麵是怎麼了?大喊大叫的,不是說侍寢嗎?他們這樣,就不怕皇上您砍了他們腦袋?”
“每逢新妃侍寢,都是這般。”顯然,男人早已是見怪不怪。
陸芙薑雙手托腮,不摻雜任何雜質的水眸認真地望著身前的男人,就連她自己都未發現這流露而出的女子嬌態:“他們在喊什麼呀?”
“你想知道?”男人的目光越過書頁,落在陸芙薑身上。
難得從一個瘋傻的女人身上看到這般柔美嬌態,斂去鋒芒與狡黠,眼下這個女人真算得上……這女人莫非想誘惑他?
“想。”
她誠懇地點點頭,伸出纖細的指尖描繪著榻上繡著的錦色祥雲圖案?:“我最拿手的就是,既來之則安之。”
陸芙薑說這些話的時候,眉眼低著。
莫隱堯竟然能夠從她那雙會說話的眼睛裏看到一絲落寞,雖然一閃而過,但是被他細心捕捉。
這個女人不是一般的奇怪,她可以伶牙俐齒,仿佛要與千人爭萬人搶;也可以安靜落寞,仿佛誰都不曾走進她心裏。
最為重要的是,她不怕他。
“誦讀的大多是豔曲。”男人話語涼薄,隨手將古籍扔至一旁。
“這麼……開放?”
陸芙薑疑惑,她也曾聽聞妃嬪侍寢時,由於雙方年齡偏小,就由太監在門外誦讀一些豔曲兒,幫助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