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一看,隻見馬車左駕上是一二十來歲的女子,身著粉色長裙,外披一件粉白秋紗,腰係一條粉色絲帶,兩袖隨風而搖,步履輕盈,靚麗絕倫,眸含秋水,麵帶笑靨。
女子的右側是一身著黑色勁裝的男子,二十五歲左右,一張剛毅的臉,劍眉星目,右眉上有一道短小的傷疤,膚呈麥色,神色嚴謹又帶著冷漠,左手握一柄烏黑長劍,右手持著韁繩。
穿著黑色勁裝的男子,勒住韁繩,馬車稍稍停歇,男子本要下去,身旁的粉衣女子微微一拉,男子坐定身體,身體後傾,仿佛馬車之中的人說了什麼,男子點了點頭,趕著馬車離開,這悄無聲息的一幕,並未驚動任何人。
“幽冥閣九大殺手死了四個,風淩天為雲隱月擋了一劍,最後魔教全滅,魔教那場大火燒了整整一天兩夜,至於最後兩人怎麼樣了,這就不得而知了。有人說,兩人在那一場激鬥中都被幽冥閣的殺手殺死了;有人說,風淩天為了救雲隱月死了,而雲隱月殉情了;也有人說,風淩天和雲隱月都沒有死,隻是兩人武功全失便隱居了。”說罷,那人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還沉醉在自己無盡的遐想中。
“這誰不知道。”滿臉絡腮胡的男子鄙夷地說了一句,真正的結果到底還是沒有人知道。
眉清目秀的青衫男子,收回視線,乍然聽得談論,雙眸露出一絲仿似眾人被騙卻毫不知情的笑意。而藍衣少年,全身一顫,璀璨的雙眸忽然黯淡,跌跌撞撞地來到茶棚外,茫然四顧,隻看到漸行漸遠的那輛馬車。
月姐姐怎麼可能會死呢,月姐姐明明答應過他十年之約,他們一定是在胡說,對,淩天大哥與月姐姐這麼厲害,怎麼可能打不過幽冥閣殺手,他們一定是在造謠。
抱刀的男子,眼眸掠過方才黑色勁裝男子的烏色寶劍,繼而無所關心地將要閉目養神,視線還未收回,便瞥見藍衣少年手中的寶劍。
“那你們知道煜朝五公子嗎?”獐頭鼠目的男子似乎不滿眾人的反應,不服氣之餘帶著輕蔑的神色道。
“這更不用提了,輕羽國的意然公子、歌月國的訾熠公子、舞影國的弄影公子、悠霜國的風吟公子、還有就是‘天沉月落’中的淩天公子。”滿臉絡腮胡子的男子道。
“不過,你們知不知道煜朝近三年來還出現了一個無情公子?”獐頭鼠目的男子挑釁地看著眾人。
“略有耳聞,眾人皆稱神機妙算,宛若謫仙,驚為天人,卻也無情無義。”五十多歲的老者頷首思索道。
“怎麼說?”眾人好奇。
“可知年前釋州的那場洪災,死了近千人,老朽曾聽一幸存者說,他曾於交河畔無意中看到一白衣公子預測釋州將有洪災,然白衣公子並未告知實情,及時撤退村民,以致洪災泛濫時死傷無數。後又聽聞有關白衣公子的一些事跡,略略推斷,正是應驗了眾人對他的評價。”
“不知會是怎樣的一個人,有著天人之姿卻是無情無義。”眾人幻想,卻沒有絲毫的概念。
老者搖了搖頭,臉上半是不解地道:“無情公子似乎如同‘天沉月落’一般,行蹤莫測,他旁邊有一個隨從,劍術超群,卻也心狠手辣,曾一招之內斷人寶劍,廢人武功,還有一位女子,傳說是縹緲醫仙穀雨的唯一傳人,心地善良,懸壺濟世。”
“傳說,這女子還是無情公子的紅顏知己呢!”獐頭鼠目的男子語氣曖昧地哈哈道。
青衫男子與抱刀男子相視一眼,望向早已消失不見的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