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錦衣男孩與素衣女孩探頭探腦地推開院門,東張西望,躡手躡腳,見院內漆黑一片,不由稍稍舒心。
忽然,涼亭之中一亮,恍若白晝,錦榻之上,一素衣女子斜倚著,身姿曼妙,青絲披瀉,眉目如畫,香簟爽眠,幽韻撩人,飄逸脫俗。
“娘~”兩道聲音齊齊響起,甜甜膩膩,奶聲奶氣。
女子無視兩人的撒嬌之色,涼涼地道:“禦天,新月,今日外出,惹了什麼禍?”
兩人低垂著頭,一副受挫的樣子。
“怎麼,今日不是招蜂引蝶,打架鬥毆,偷錢生事?”秀鼻微動,麗眸定在女孩身上,“醉殤?莫非今日偷酒遇挫,賭輸了回來。”
“禦天,新月,天色也不早了,你們逛了一夜也餓了,娘親自下廚,備了兩碗粥,你們一人一碗,喝完了再睡。”女子指了指石桌上兩碗還冒著熱氣的白粥。
禦天,新月兩人身體一顫,打著哆嗦。噩夢,簡直是場噩夢,娘親自下廚,這可不是開玩笑,保不準又是什麼稀奇古怪的味道,也難保不會添加了什麼多餘的東西。
“娘,我不餓,今日哥哥他打賭,耗費心力,精力,內力,肯定餓上加餓,月兒不敢居功,銘記無功不受祿,也通曉謙虛之道,所以月兒甘願獻出自己的那一份,補償哥哥。”女孩憑借三寸不爛之舌,試圖說服女子。
“娘,今日她惹了一個不該惹的人,天兒技不如人,甘拜下風,願賭服輸。”禦天低頭乖乖認錯,一副傷心的模樣。
女子細細聽著兩人的話,柔和地看著女兒道:“月兒說了這麼多的話,想必口幹舌燥,天兒的這一碗,一並給月兒解解渴。”
“娘偏心。”新月嘟了嘟嘴,一副壯士扼腕悲痛的表情。
女子無視女兒的哀戚之色,將視線投注在兒子身上:“天兒都願賭服輸,不知都輸了些什麼?”
禦天雙肩一顫,原本想可以避過一劫,然而終究是在劫難逃。
“女人,他們把你輸給了我。”話音一落,清風拂過,涼亭之中多了一道流金鑲邊的黑色錦衣公子,女子身子一僵,一愣之時,俊雅的公子已經徑自摟著錦榻上的女子,狠狠吻了上去,仿佛要抵死纏綿。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禦天搖了搖頭,輕搖折扇離開,臉上氣定神閑,腳步卻是生風,逃得無影無蹤。
“早知道這麼容易擺平娘,當初直接拐了送給娘就好了。”新月負手歎息,望了眼石桌上的兩碗粥,當下腳底仿佛抹油一般,消失得無跡可尋。
淩風吟放過雲隱月的雙唇,卻並未放開雲隱月的身體,他一把抱起雲隱月,往房裏走去,雲隱月沒有放抗的跡象,她也知道自己此時此刻的自己早已不是淩風吟的對手。
“那個誰,天色很晚了。”雲隱月隻能試圖轉移淩風吟的視線。
“正是花好月圓夜,良宵苦短,千金一刻,不是嗎?”淩風吟將雲隱月抱到床上,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改變他現在的想法。
“那個誰,兩個小鬼在隔壁。”
“無妨,反正他們見多識廣。”
“那個誰,我肚子餓了。”
“正好,那就讓我來喂飽你。”
“那個誰……嘶,你幹嘛每次都咬我。”
“女人,我不過忘了你三年,你竟然騙了我整整四年。我如你所願,讓天下太平,讓這千瘡百孔的煜朝重生,希望有朝一日可以挽留住如同煜朝般飄搖的你。而你竟然連一個活字都吝嗇告訴我,還敢慫恿芷兒隱瞞你的消息,女人,你好狠的心。從此以後,你便拿你自己償還我,我要你生生世世待在我的身邊,寸步不離,哪怕要死,也得死在我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