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義薄雲天,本公子銘感五內。”雲若說著,很溫潤的笑了笑。
無邪聽著雲若言不由衷的話,“雲公子恭維了,本世子愧不敢當!”
魔驚羽聽著無邪和雲若你來我往,嘴角猛抽,他剛才是腦抽了才主動和無邪說話,不但自己沒討到便宜,還暗中被她給奚落了,故意下錯棋,不就是明顯的讓著他嗎,作為一個決策者,是不容許有一絲一毫的失誤的,否則,就會粉身碎骨,這就是所謂的‘一著不慎,滿盤皆損’,但慕無邪卻嬉笑的陪著自己,這簡直是目中無人,不把他放在眼裏,可是她那明媚的笑臉卻讓人覺得她本意不是如此。
煩亂,煩亂,慕無邪,你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呢,魔驚羽麵色波瀾不驚,實際上心底卻早已抓狂,他冷靜不下來,慕無邪本可以輕而易舉的贏了他的,可他卻放棄了這大好的機會,她的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
右腳狠狠的踩著地麵,手指也有彎曲握拳的趨勢,胸前有些起伏,嗬,魔驚羽,你還是沒學會淡定。微側著頭,無邪將魔驚羽的舉動盡收眼底,雖然他極力板持冷靜,可他的呼吸節奏和他那些細小的動作出賣了他。
……
一炷香後,藍月使臣和雲若先後敗下陣來,大殿之中,魔驚羽和無邪對麵而坐,案桌上放著兩副棋盤,上麵已經落了一百多個子,隻是棋子散漫,混雜無章,讓人看不出頭緒。
“若,你也不怎麼樣嘛,才轉了三圈,你就灰溜溜的下來了,還自稱什麼玉麵軍師,心思縝密,哎,本少都替你丟人!”花月逸小酌著酒,滿臉堆笑,挖苦著雲若。
這家夥,活該,誰讓他昨個譏諷自己來著,看吧,惡人自有惡人磨,他在小惡魔那裏吃到苦頭了吧,不過話說回來,誰來磨磨慕無邪那個小惡魔呀,這麼久以來,好像還沒見過她怕什麼東西。一般女孩子都怕老鼠蟑螂或者蛇之類的,可小惡魔那裏是一般女孩兒呢,她即便是看了老虎都麵不改色的,他還真想不出來有什麼東西是她的克星。
雲若白了花月逸一眼,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逸這家夥,純粹的一小人,向來喜歡幸災樂禍、落井下石,他如果和他一般見識,早就吐血而亡了。
軒轅燁聽著花月逸的話,又見他十分糾結的審視著無邪,心裏有些猜到他在想些什麼,唇角微勾,逸,你雖然長了一雙狐狸眼,可你遠不是慕無邪那隻小狐狸的對手,你引以為傲的醫術在她那裏根本不起眼,昨日你雖然贏得了琴舞桂冠,可是,如果有她參加,花落誰家應該還是個未知數吧,畢竟,昨日那精彩的芙蓉花開可是出自她手,醉生夢死居的題字,昨日栩栩如生的畫作,今天詭異莫測的棋藝,那麼,她的琴藝應該也不會差吧!
還好這隻是軒轅燁心底的想法,他也沒有因為心裏這麼想而不由自主的把它說出來,不然肯定會讓蓮香和落雪憋得肚子抽筋的,他沒聽過公子彈琴,他們能沒聽過嗎,他們公子一出手,那絕對是琴毀鳥亡。
為什麼呢,當然是無邪琴技太‘高超’了,你們誰見過,才碰了琴兩三下就弄斷琴弦的,更重要的是,從天空中飛過的小鳥聽到琴聲都“啪!”的一聲掉落在地,抽搐著翅膀。無邪素手一揚,可謂是魔音灌耳,你想想,連飛鳥聽了都髒腑俱裂,氣絕身亡,可想而知,無邪的琴音究竟有多大的穿透力。
“魔驚羽,問你一個問題?”無邪漫不經心的落下一子,歪著頭看著不苟言笑的魔驚羽。
魔驚羽挑了挑眉看了無邪一眼,沒有說話,慕無邪,你又在玩什麼花招,有了他主動和無邪說話卻自亂腳步的前車之鑒,他可不敢隨意接她的話了,天知道她會怎麼語出驚人。
他們兩個下的棋是從剛才四盤中挑出來的兩盤最繁雜的,經過了三回轉換,棋子早已淩亂散落,不成路子,他費了好大的心神才找出一絲套路,可他每一步設局,都被慕無邪輕鬆化解,他走她追,他攻她躲,她的棋看似綿軟無力,卻暗藏殺機,讓他一刻都敢幹掉以輕心。
無邪很淡然地喝了口茶,看著冰眸微聚的魔驚羽,好奇怪,魔驚羽沉靜思考時的樣子好像和一個人很像,呃,想想,是誰呢?
托著下巴,無邪把頭微微傾斜,看著魔驚羽的側臉,看了片刻,又把頭歪向另一邊,看他另一半側顏,看著看著,她眼神一亮,對了,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