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過去,神秘女子依然是一動不動,低垂著腦袋,頭發披散下來,遮蓋住了整張臉。
看來,與淺暢一戰,她消耗不小,也不知道何時才會醒過來。便在帝臨思考的時候,神秘女子仿佛知道他的心意一般,緩緩抬起了頭,淡淡望向了他,隻是那張臉還是慘白如紙。
在帝臨詫異的目光中,神秘女子也不說話,伸出雙手來,猛地一吸,身前的三個修士便在毫無知覺地情況下空癟了下去,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三人便從這世間徹底蒸發了。
嗡…鍾響聲在帝臨的耳邊傳出,他略有吃驚,下意識地望了過去,便見到鎮海鍾就在身邊。
“你不是什麼好人,卻是個信義之人,將來我若得獲自由,必會救你三次。”神秘女子驅動念力,帝臨還未曾感覺的情況下,就被送出了枯井,隻在腦海裏得到了神秘女子的承諾。
這神秘女子還真是性情古怪,難以捉摸。略一估摸,帝臨當即大驚,竟是已經過了四天時間。
或許,劍帝都已經當我被誰抓了去了,還是先返回流形閣安心修煉,其他的事,日後再說。
一路急趕,很快便出了毒穀的中心地帶,正趕路的過程中,忽然就有一股氣勢鎖定了他。
咦,他出來了,果然在這裏,這幾個月沒有白等。帝臨剛一現身,戰帝就發現了他的蹤跡。
這股氣勢很淡,若有若無,卻很有威懾力,仿佛是一個帝君在遙遙俯視著自己的子民。
下一刻,戰帝從虛空中現出了身形,黃金長槍一抖,遙遙指向了帝臨:“交出鎮海鍾。”
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帝臨強作鎮定,取出鎮海鍾,托於手掌:“此鍾在手,你奈何不了我。”
沒有辦法的辦法,就是空城計。他的鎮定,倒還真是引起了戰帝的懷疑,竟未曾馬上就出手。
“你才多少法力?又能撐多久?”戰帝略一思量,也不管真假,長槍撩起,綻出絢爛光華。
一片白光,鋪天蓋地而來,隻這一槍,就足以要了帝臨的命,這個時候,他倒真個後悔莫及。
原來他是在唬我,隻是我卻不能殺了他,否則有些事情,將來就不太好解決了。不愧是戰帝,電光火石的刹那,叮鈴鈴一陣顫音發出,竟是他硬生止住了刺出的一槍,又消散了力道。
第一次與死亡親密接觸,第一次與死亡擦身而過,以帝臨的心性,也是脊梁骨寒氣直往上衝。
在那一霎那,他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已經閉上了眼睛,卻未曾等到長槍破體,便又睜開眼睛。
“聰明反被聰明誤。”戰帝淡淡罵了帝臨一句,臉上似笑非笑,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莫非他搶鎮海鍾,還是為了我好?帝臨有些糊塗了,便朝戰帝望了過去,卻忽然覺得一股莫大的力道湧上了他的身體,不待他反應過來,這股力道便將他轟飛出去,摔到遠處。
嗡…鎮海鍾獨特的聲音想起,卻已經在戰帝的手上,他正滿意地望了望,然後搖動了幾下。
渾身都極酸疼,這影響不了帝臨,他掙紮著,努力地掙紮著,想要先坐起來,然後再站起來。
強烈的倦意忽然來襲,衝擊著他的腦海,仿佛億萬個瞌睡蟲在一起努力,刺激著他的神經。
也不知道掙紮了多少次,他終於再也一動不動了,靜靜躺在毒穀的地麵之上,卻是睡著了。
好強的意誌力,在我法力的侵入下,還能硬撐這麼久。戰帝收起了鎮海鍾,倒提長槍而走。
戰帝離開不久,一個身著灰色勁裝的平凡男子遠遠走了過來,見到了躺在地上的帝臨。
“晦氣,又是一個被毒死的倒黴鬼。”這男子略望了一眼,以為帝臨是個死人,自顧自離開。
過不多時,一個衣服色彩斑斕的妖豔女子也經過這裏。她卻是個心細之人,愣是跑上來查看。
“帝臨…”女子驚叫起來,一臉興奮,晃似覺得自己的聲音好像大了些,下意識地捂住了嘴。
“發財了…”女子興高采烈,竟是跳了起來,仿佛見到了一座金山:“先找找鎮海鍾看。”
女子快速地在帝臨身上搜索起來,找出了儲物袋,探進去一望,雖然既沒有鎮海鍾,也沒有其他法寶靈寶,卻還是有不少的靈丹妙藥。她先是頗為歡喜,接著便一臉苦鬱之色。
“怎麼搞的?他殺過那麼多人,才這麼點東西?莫非身上還有儲物袋沒被我找到?”女子喃喃自語,接著又開始搜索起來。當她的手摸到帝臨的胸脯時,她愣住了,竟感覺到了心跳。
“咦,還沒死?”女子先是愕然,接著就換上了一臉暴戾之色:“既然還沒死,我就得把他弄死,然後再毀屍滅跡,否則呆會兒少主見到他了,恐怕我就得把這些丹藥上繳一部分。”
女子是王級初期的修為,她想到就做,聚起法力,雙掌立即朝帝臨的胸脯按了下去。
嘭的一聲悶響,帝臨站了起來,女子先是被彈了起來,接著便倒了下去,嘴角正溢出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