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乞沒想到柳三江竟還追了上來,一時有些不爽,當下便立於祥雲之上站定,皺眉望向腳踩飛劍騰空而來的柳三江。
“如何?”王乞負手而立,有些微惱。
柳三江心中暗道此子果然有大派弟子的風範,遇事不慌不亂,仿佛有著天生的傲氣與自信心,氣度不凡,心中主意更是篤定。
“做妾也行。”支吾了半天,柳三江憋紅了臉,說出了自己都覺得臉上無光的四個字。
想他堂堂一城之主,如今竟追著攆著要將自己的獨女嫁給人做妾,說出去真是有損顏麵。
不過若是真能與天劍派搭上線,這倒也不算什麼了。
王乞一怔,旋即無奈笑了起來,若是放在前世,有美人送到門前,他定會邀請其在他那張席夢思大床上共同探討人生哲學與夢想什麼的,可是如今情況卻是不同了,他無法再像以往那般與那些女人一夜歡愉之後悄悄溜走。
人不同,道不同,心境也不同,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做妾也不要。”王乞斬釘截鐵道。
這柳三江實在太煩人,與他好說,不如直接一點。
柳三江麵色難看,幸好四下無人。
王乞轉身離去,柳三江攥了攥拳頭,想動手又忌憚,始終還是沒能留住王乞,黑著臉直接飛回了府邸。
柳金昭聽到柳三江的傳音後也立即回府,見座上的父親臉色不好,便知道那個天劍派弟子恐怕是拂了他們柳家的意,一時也有些忿恨。
她上前一步,說道:“爹,方才我聽到台下有人議論,說那天劍派弟子王乞,便是九山城王家的那個王乞。”
柳三江濃眉聳動,望向柳金昭,頓了一頓,才緩緩開口道:“若果真如此,他上台挑戰那王冉倒是說得通了。哼,虧得這婚事未成,否則招那大逆不道之人進我柳家大門,豈不是有損我柳家顏麵?”
當初王乞被眾人評定為判出家門,視為大逆不道,此事在方圓幾個城市之間早已流傳開來。
正這時,院中忽然出現一道恐怖氣息,令柳三江心神一顫,柳金昭更是動彈不得。
一瞬之後,壓力頓失,來者似乎並無惡意,柳三江趕忙來到院中,朝著來人行了一禮,道:“在下陽武城城主柳三江,與道友見禮,不知道友哪門哪派?突然到訪又是所為何事?”
“王乞是否來過此城?”來人居高臨下,完全沒有打算回答柳三江的問題,仿佛在他看來,柳三江根本不配與他對話一般。
此人正是冬七,路過陽武城上空,他竟感應到了一絲王乞殘餘的氣息,便下來這城主府問問。
……
王乞終於安全地回到了天劍派,一落到君子峰之上,寇銳便從一處飛掠而來。
“見過王師兄。”寇銳行禮道。
“沒出什麼事吧?”王乞問。
“一切正常,其他師兄此刻都在外院修煉。”寇銳頓了頓,有些好奇地望向王乞,道:“王師兄,您似乎……突破了?”
王乞點了點頭,準備轉身離開,隨後又一停頓,轉頭問道:“秦劍來沒來過?”
寇銳先是一喜,後又帶著一絲疑惑搖了搖頭。他不明白王乞為何會直呼秦師兄的名字。
見王乞又要走,寇銳趕忙喊住:“王師兄,這些是您本月的丹藥符篆,這裏的丹藥僅是一半,另一半我按照您的吩咐,與師兄們均分了,大家都非常高興,對您感恩戴德。”
“感恩戴德?”王乞笑了笑,伸手拿過寇銳手中的一個小葫蘆,內視一番,見有三十粒凝氣丹、十粒回氣丹、六張不同符篆,便直接收了起來,想著日後送與蓮花峰木北他們幾人。
“行了,沒什麼事你也去修煉吧,對了,以後你們別在外院修煉了。”王乞揮了揮手。
寇銳麵色微微一變。
王乞話還未完:“都去內院吧。”
隨後王乞便騰雲而起,飛向青石洞方向。
寇銳麵色已是又驚又喜,對著王乞飛離的方向鄭重其事地行了次大禮。
內院的天地靈氣比起外院可要強上三四倍不止,修煉環境僅次於青石洞罷了。
也就是君子峰有這青石洞,若是如其它主峰沒有青石洞此類洞天福地,內院可都是峰主才有資格修煉的地方。
“是誰說跟著王師兄便是倒了八輩子黴?我看是幾世修來的福分才對!”寇銳一邊往院中去,一邊心中抑製不住地開心。
……
王乞入了青石洞,再未看那壁畫一眼,徑直坐在石台之上,閉目,靜心,運氣,感知,體悟,再不知時間流轉。
剛到築基巔峰,王乞對修行一途感悟又多了幾分,對《龍鳳訣》也有了更深的體會,值此機會,哪能不鞏固一番。
至於秦劍,王乞現在並不是多麼怕他,卻也猜不透他的所作所為,想告一狀又深知此事得從長計議有了確鑿證據才可行,否則很有可能被那廝倒打一耙,畢竟對方是天劍派招牌性質的大師兄,在天劍派無論是人心還是地位都已根深蒂固,自己切不可莽撞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