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左搖右晃,仿佛隨時可能倒地的嶽重,再看看那仿佛不要錢的自來水一般不斷湧出的鮮血,田伯光看著嶽重,麵色陰晴不定,良久才沉聲道:“小子,你不怕我反悔不認賬嗎?”
嶽重臉色蒼白的靠在座椅的背後,努力讓自己意識保持清醒,聞言搖頭自嘲道:“怕又如何,我能想到的,隻有這個辦法,也隻能賭一賭田兄的人品了,雖然我並不看好,但我別無選擇。”
這是弱者的無奈,隻能以生命來搏那一線生機,嶽重討厭這種將命運交予他人掌握的感覺,同時,心中那顆不甘於現狀的種子,隨著這句話,在心底的某個角落開始生根發芽,隻要有適合的土壤,定會茁壯成長成一棵蒼天大樹。
“你可以選擇離去,這件事本就沒你什麼事,以你的這點本事,根本沒人會怪你什麼?”田伯光看了一眼儀琳,不甘的看向嶽重道:“值得嗎?蠢蛋!”
“至少我還是個男人,救命之恩,讓我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在下做不到。”嶽重喘了口氣,目光卻堅定無比:“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救命之恩?在我踏入這間酒樓的那一刻起,就沒人可以說我蠢,更沒人有資格說我蠢!”
“好!”田伯光朗喝一聲,看向嶽重道:“田某這一輩子,見過無數所謂的名門正派,但跟嶽兄弟一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名門正派,都他媽是狗屁!”
“田兄,請慎言!”令狐衝不悅的看向田伯光,身為五嶽劍派弟子,自然難以容忍有人如此抨擊正道人士。
“哼!”田伯光看了令狐衝一眼,也不多言,扭頭深深地看了嶽重一眼道:“嶽兄弟,這一局,你贏了,論膽量,怕是這個江湖,也沒人比得過你,田某輸的心服口服。”
田伯光回答的很幹脆,姑且不論他有沒有這個膽量在自己胸口刺上一刀,如果他真這麼做了,重傷的他,怕是連這座酒樓都出不去,以他在江湖上的名聲,這衡陽城中無數江湖正道人士,怕是不介意跑來除魔衛道,所以,這一局,從他應下的那一刻,結局就已經注定了。
“還請田兄兌現賭約。”嶽重沒有理會田伯光的恭維,依舊直直的盯著他。
“嶽兄弟信不過我?”田伯光看向嶽重,有些不滿,一旁的令狐衝卻警惕的伸手按劍,護在嶽重身前,此時此刻,他絕不容許田伯光做出任何傷害嶽重的舉動。
嶽重沒有回答,隻是直直的盯著他,這裏畢竟不是小說,這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任何一個不起眼的變故,都有可能改變原有的劇情,他不能也不敢將一切賭在田伯光那虛無飄渺的人品上,畢竟這個世界的主角並不是自己。
“好,我田某願在此立誓,終此一生,決不會對儀琳小師傅生出半分不軌企圖,更不會傷害她半根汗毛,若違此誓,天誅地滅!”田伯光狠狠地吐了口悶氣,恨聲道。
“嘀,恭喜宿主完成試煉任務——拯救儀琳,獎勵輪回之力50,輪回塔經驗10,本秘境任意武學功法抽取機會一次,是否立即抽取?”
“是。”聽著腦海中的聲音,嶽重毫不猶豫的做出選擇,他討厭那種生死掌握在他人手中的感覺,他要掌握自己的命運,他要變強。
“恭喜宿主習得本秘境頂級功法——《葵花寶典》,宿主力量+2,敏捷+5,體質+2,精神+2。”
聽著腦海中的聲音,嶽重隻覺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噴出,意識陷入昏迷前,隻有一個念頭:坑爹啊!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令狐賢弟,這位嶽兄弟,就拜托你照顧了,告辭!”看著陷入昏迷中的嶽重,並不知道嶽重真實情況的他隻以為嶽重心神鬆懈下導致傷勢加劇,也不好再做停留,對著令狐衝抱了抱拳,又留戀的看了一眼哭成淚人的儀琳一眼,身影一閃,已經消失在窗口。
“儀琳師妹,還是先幫這位嶽兄弟上藥吧,否則他真的會死的。”看著撲在嶽重身上痛哭流涕的儀琳,令狐衝有些無言的喚醒了如夢初醒的儀琳。
……
朦朦朧朧間,嶽重感覺自己有人在擦拭自己的額頭,動了動身體,胸口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痛楚,昏迷前的一幕幕不斷在腦海中閃現。
救儀琳,嶽重不後悔,如果時間倒流,讓一切重來一次,他依舊會毫不猶豫的做出同樣的選擇,但……
腦海中不斷回響著昏迷前腦海中響起的提示:恭喜宿主習得本秘境頂級功法——《葵花寶典》,嶽重就生出一陣想死的衝動。
雖然作為一個華夏人,一個華夏的男人,嶽重的骨子裏同樣有個武俠夢;
盡管這部功法,可以讓他在短時間內成為一流高手,有著令無數江湖人羨慕的身手,但如果可以,嶽重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放棄這個令無數人羨慕的機會,不為其他,單就那——欲練此功,必先自宮八個字,就足以打滅嶽重所有的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