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師兄,我尿急!”衡陽城外,一名嵩山弟子一臉便秘的神色,哀求的看著身前的師兄。
“快點,別讓費師叔等急了,壞了掌門的大事,誰也保不了你!”被稱作萬師兄的弟子不滿的看了這位師弟一眼,滿臉不耐的揮手道。
“師兄放心,很快就好。”年輕弟子連連告罪一聲,雙手捂著襠部,飛快的朝旁邊的草叢中竄去,不一會兒,草叢中就傳來淅淅瀝瀝的聲音。
“兄弟,對不起了。”就當這名弟子一臉舒爽的準備整理衣衫的時候,突然感到一黑,一道人影竄到了自己身後,不等他叫喊,一張有些粗糙的大手死死的將他的嘴巴捂住,接著脖子一涼,嵩山弟子的身子一僵,意識隨著鮮血的飛速流逝而陷入了無邊黑暗。
“雖然有些風險,不過也顧不得這麼多了。”看著這名嵩山弟子失去生機的屍體,嶽重胃裏一陣翻騰,第一次殺人,感覺絕對說不上美妙,除非天生殺人狂,否則沒人能在第一次殺人後若無其事。
“你好了沒有!?”萬大年不耐煩的催促聲帶著一絲不滿。
“哎呦!好了,萬師兄再等等,我摔了一跤。”嶽重飛快的換上這名弟子的衣衫,再用地上的泥巴將臉以及衣衫上的血跡遮住,裝作一副狼狽的樣子從草叢裏跑出去。
“你怎麼搞的!?”萬大年看著眼前衣衫不整,滿臉泥巴的嶽重,心頭不由一陣火大。
“抱歉,師兄,剛才一不小心滑了一跤,結果……”嶽重低著頭,盡量不讓對方的視線落在自己的臉上。
“廢物!”聞著嶽重身上傳來的那股腥臊氣息,萬大年臉上閃過一抹厭惡,退了兩步,拉開自己跟嶽重之間的距離,怒聲道:“若壞了費師叔的大事,看我怎麼收拾你,還不快走。”
“是是。”嶽重喏喏點頭,一副乖巧害怕不敢抬頭的模樣,小心翼翼的跟在萬大年身後,心中卻暗暗鬆了口氣,這第一關算是過了。
劉正風與曲洋最後身隕的地方,嶽重沒有什麼記憶,隻記得是在一處山穀之中,至於在哪裏,雖然在衡陽城附近待了一段時間,但這麼大片地方要找一座山穀,談何容易,如今有萬大年這個嵩山‘內鬼’帶路,自然省了不少事。
跟著萬大年一路往城東方向走去,眼見萬大年不斷在一些不起眼的地方找到嵩山派的標記,嶽重也不得不感歎嵩山派的強大,光是對五嶽劍派其他四派的滲透工作,就絕非旁人能比,要知道,劉正風可是這衡陽城的地頭蛇,想要避難,別說外人,便是衡山派弟子叛變,也很難找到,費彬卻憑借嵩山派無孔不入的情報係統,生生在一天之內尋獲兩人的藏身之處,這種工作效率,恐怕就是明朝臭名昭著的東廠密探也不過如此了。
行了大約一小時的時間,終於在一座小山穀的穀口見到費彬,同來的還有十幾名嵩山派弟子。
“大年,你帶眾弟子將這山穀出口團團圍住,那魔教長老曲洋已經被陸師兄震斷了心脈,命不久矣,你等看住穀口,決不能放任何一個漏網之魚逃離!”費彬看了看四周,嘴角遷出一抹冷笑。
“弟子領命。”萬大年躬身領命,開始安排一眾嵩山弟子在穀口附近設伏,費彬則長笑一聲,大步往穀內走去。
“萬師兄,我們不用進去嗎?那曲洋畢竟是魔教長老,武藝高強,劉正風也非等閑之輩,費師叔獨自一人就這麼進去,是否太托大了?”嶽重看著大步走進山穀的費彬,心中念頭急轉。
“狄師弟,你的話是不是太多了?”萬大年不滿的看向嶽重,隻是當他目光落在嶽重臉上的時候,卻不由得一怔,脫口道:“你不是狄師弟,你是何人?”
清冷的月光下,嶽重略顯瘦削的臉龐,棱角分明的呈現在萬大年眼中,這絕對是一張陌生的臉龐,萬大年數遍嵩山三代弟子,也無一人與眼前之人有絲毫相像之處,在發出厲喝的同時,人已經向後躍出。
“鏘~”
劍光一閃,人在空中,依舊保持著向後飛躍的萬大年雙目陡然一滯,一抹血線,自咽喉處出現,並迅速向兩邊擴散,如霧的鮮血為清冷的月色憑添了幾分妖異,嶽重負劍而立,任由那如霧般的鮮血將自己籠罩。
“萬師兄!”其他嵩山弟子還未走遠,此時眼見萬大年被殺,同時發出一聲厲喝,三支寶劍同時刺向嶽重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