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洪七公驚訝的看了楊過一眼,心中暗忖:沒想到這小子竟是老毒物的兒子,難怪如此了得,目光卻看向場中。
此時嶽重已經借勢起身,正麵迎向歐陽鋒,兩大強者在這華山之巔遙遙相對,雖未動手,但無形的氣勢已經在空氣中相互碰撞,呼嘯的寒風中仿佛都夾雜著一聲聲來自兩人氣勢碰撞的聲音。
“洪老前輩,他們在幹什麼?”楊過看著自己義父和歐陽鋒幹瞪眼,雖然隱隱感覺其中另有玄機,但卻一時間想不出來,又擔心自己義父年老體弱,不是嶽重對手,不無擔心的看向一邊神采飛揚的洪七公。
“這個有些玄,他們在比拚氣勢!”洪七公目光灼灼的看向隔空對峙中的兩人,頭也不回的說道。
“氣勢?”楊過不明所以,但看洪七公神色,顯然不簡單,一顆心也跟著提起來問道:“危險嗎?”
“哈哈,這話說得可愛,武者比拚,哪有不危險的道理。”洪七公不由搖頭歎道,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兩人,嘴中卻繼續解釋道:“這世間武學種類繁多,但大都殊途同歸,武者相爭,末流者,比的就是招式技巧,再者就是比拚內力,而頂尖的武者比拚的卻是心胸和氣度。”
“何為心胸氣度?”楊過有些明白,卻又有些糊塗,心中暗自回顧踏入江湖來一路經曆,如果按照洪七公所言的話,自己目前貌似就屬於那末流,心中不免有些氣餒。
“小子你也別氣餒,以你的年紀來看,能有今日成就,無論天賦資質,都算得上頂尖之選了。”似乎聽出了楊過語氣中的氣餒以及一絲不甘,洪七公有些不舍的把目光移開,看向楊過安慰道,隻是心中卻又加了一句:若沒有這姓嶽的小子,年輕一輩,當屬頂尖一流了。
楊過卻絲毫沒有因為洪七公的讚賞而生出喜意,默默地看了場中與自己義父比拚氣勢的嶽重一眼,眼前這個自稱神劍山莊莊主的人似乎不比自己大多少,但之前那一劍,楊過現在回想起來,依舊有種膽寒的感覺,麵對那樣的一劍,自己根本無從躲避或格擋。
洪七公看了一臉黯然的楊過一眼,心中也是暗歎,世間最不能做的就是比較,眼前少年似乎自己鑽進了一個牛角尖,這種事情,隻能靠他自己從中走出來,旁人很難插上手,當下也不再多言,轉而道:“所謂的心胸氣度,其實就是氣勢的內在,這種東西有些玄奧,並不是說,修為越高的人,氣勢就越強,如果非要用語言來說的話,所謂的氣勢,就是一種心態,一種信念。”
“心態?信念?”楊過果然被洪七公的話所吸引,目光不由認真起來。
“這樣說吧,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才配稱作強者?”洪七公不答反問。
“強者?”楊過靜下心來,仔細想了想道:“武功高未必就是強者,一個武者,若是膽小怕事,遇到困難就退縮,那他就算武功再高,應該也算不上強者。”
“沒想到你年紀不大,倒也有些見識。”洪七公點點頭,臉上露出追憶的表情道:“不錯,這世上哪有什麼天生的強者,哪一個強者不是曆經無數苦難坎坷最終才成為絕世強者的,若無必勝的信念,一顆永不退縮的心,哪怕再好的天賦,在這條路上也走不遠。”
楊過眼珠一轉,看向場中比拚的兩人道:“那以老前輩來看,我義父和這位嶽莊主哪位氣勢更勝一些?”
“這你可把老叫花子難住了。”洪七公看向對峙中的兩人搖頭道:“若論武功,那姓嶽的小子雖然不錯,但畢竟年輕,縱使天賦再好,無論功力還是武功招式,都拍馬難及老毒物,我看那小子也深知這點,這才一上來就以氣勢相拚,倒是有些門道;若論氣勢,這小子雖然年輕,但那一身氣勢就如出鞘利劍一般,銳不可當;但老毒物畢竟是縱橫多年的絕頂高手,氣勢早成,雖然現在瘋瘋癲癲,但觀其氣勢,反倒不減反增,真是怪哉。”
楊過聽洪七公一口一個老毒物稱呼自己義父,心中頗為不喜,不再言語,專心看向比拚之中的二人。
此時場中二人,已將自身氣勢催發到極致,嶽重的氣勢就如洪七公所言,如出鞘利劍,劍鋒所向,有我無敵,而歐陽鋒卻如深淵大河,無窮無盡,隱現宗師氣度,任你寶劍如何鋒利,也難截流斷水,一時間,竟是誰也奈何不得誰。
“啪~”
仿佛一個氣泡膨脹到極致炸裂般,隨著空氣中一身輕響,原本靜立不動的二人陡然同時動了,即使以楊過的眼力,也隻能勉強捕捉到二人模糊的身影。
“叮叮叮叮~”
嶽重將自己速度優勢發揮到極致,瞬間刺出二十八劍,每一劍都快到極致,甚至空氣中都不斷傳來一聲聲裂帛般的聲響,仿佛空氣都被這快到極致的劍給割裂了一般,一旁楊過看的頭皮發麻,原本以為嶽重一劍擊殺藏邊五醜那一劍已經快到極致了,沒想到對方當時竟隻是牛刀小試,相比於眼前的快劍,之前擊殺藏邊五醜的那一劍就如同站在成人身邊的嬰兒一般。
西毒歐陽鋒,在神雕世界中絕對是終極BOSS一般的人物,麵對這樣的人物,嶽重沒敢有絲毫留手,甫一交手,就使出生平絕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