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過去,王收的作文也不知道傳到哪裏去了,自己也不好意思問——顯得太在意不好。
課間的時候,號稱中文係係花外號“黑牡丹”的柳千蟬來找王收,眾目睽睽之下大大方方笑吟吟往王收身邊的座位上一坐,問:“你是王收是不是?”
“對。”王收答到。
“你的作文本在我這裏。”柳千蟬說。
“哦。”
“你知道我是誰嗎?”
“聽說過,普通班的,係花‘黑牡丹’。”
柳千蟬莞爾一笑:“你也知道?真煩人,就是皮膚黑點兒也讓你們不放過。什麼叫普通班?”
“我們是成人班,在職學習。你是高中畢業直接考來的,我們稱這個叫普通班。”
“你還寫別的東西嗎?我想看看。”
“沒有像樣的。”王收說。
“明天你把你寫的別的作品給我看,要不然作文本不還給你。”
“真沒有可看的。”
“那好,不給看沒關係,我給你出個題目你寫寫怎麼樣?今天回家寫,明天我來拿。”
“什麼題目?”
柳千蟬想了想,惡作劇似的說:“吻”。
“不會寫。”
“真小氣,寫寫怕什麼啊?你隨便一寫,我明天過來拿。行不行呀?”柳千蟬美目盼兮,神情可憐楚楚又帶著俏皮。
王收無動於衷,說:“你要是覺著這個題目好,就自己寫寫吧。我不想寫。”
柳千蟬覺著意外和無趣,甚至有些丟麵子。她向來是被男性追捧的,沒想到王收會是這樣的反應。
和王收一個班的男同學苗冰在一旁說:“他不寫我寫。”柳千蟬好像找到了下台階,對苗冰說:“你隨便。”說完勉強笑笑就走了。
柳千蟬走後苗冰對王收說:“你怎麼對人家這個態度啊?她可是係花。”
王收說:“是挺好看。”
苗冰說:“你看我和她拉拉怎麼樣?”
王收說:“挺好啊。挺漂亮的。”
苗冰說:“我約過她兩次了,她都沒答應。你看你替我寫這個“吻”行不行?寫好了我就說我寫的。幫幫忙。”
王收說:“我真不會寫,沒有體驗。”
苗冰說:“想象,想象一下。你寫小雨中的回憶也不一定就是真讓雨淋過吧?”
王收想起自己剛接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曾想:如果林曉蔭在,一定會第一個向她報喜,可能還會親吻她。
苗冰催促說:“怎麼樣啊?幫忙寫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