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佐旭已經走掉,韓木軒便將視線轉回茵畫的臉上。“姐、我們回教室吧。”
“恩。我們走吧。”茵畫略顯疲憊的點點頭。
然而,江在彝似乎並沒有輕易放她們走的打算。“怎麼,連聲謝謝也不說,就急著要走嗎?”
“謝?”茵畫嗤笑出聲。“謝謝你願意報複我?”
“歐陽茵畫,我早就說過的,不要再讓我看見你。不過,你為什麼反倒一而再,再而三的要出現在我的眼前呢?”
“湊巧罷了。”茵畫麵無表情的回答。
這一次,換江在彝嗤笑出聲。“嗬嗬,是嗎?世界這麼大,你又為何會偏偏轉來這所學校呢?還真是湊巧啊。”
原本不想和江在彝多說一個字的韓木軒,終於耐不住性子的望住江在彝的側臉譏諷道:“說到這個,還真的多謝你啊,你不但費盡心思的把我和韓木軒趕出全銘?還讓我們無法轉進A市的其他學校?那我們也隻好接受安承眩的幫助,轉進這所學校了。”
於是笑容瞬間凝滯在江在彝的臉上。“我什麼時候做過那些卑鄙的事?我有那麼——”
“事情已經過去了。”似是不願意聽江在彝多說什麼般,茵畫兀自打斷他。
是的,她說過,不論他江在彝對她做出怎樣過分的事,她都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江在彝不悅的皺眉。“你不相信我?”
“木軒弟,我們回教室吧。”說完,茵畫和韓木軒一起頭也不回的離開。
深深淺淺的腳步聲漸行漸遠,鬽姬湖再次恢複了最初的寧靜。
隻剩下輕微的風聲攪動著細軟的柳條一起不安動蕩。
湖麵上泛起的層層漣漪,在陽光下閃爍出璀璨的光芒。
江在彝慢慢的收起嘴角邊的僵硬笑容,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底轟然崩塌,又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他的心底開始瘋狂滋生……
放學後,富家子女們三三兩兩有說有笑的走在長長的林蔭道上。
茵畫和韓木軒倆人放佛刻意遠離人群般,始終與人潮拉開一大段的距離,走在最末端。
歸巢的小鳥們,在樹葉間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茵畫和韓木軒充耳不聞般,靜靜的朝前走。
走了沒多久,韓木軒突然想到什麼似的,興致勃勃的打破沉默,出聲問道:“姐,你打算加入哪個社團啊?”
“這個啊,我現在還不能確定……”茵畫沉吟了一會後,遲疑的問道:“不過,你能幫我一個忙嗎?”
“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不要和我這麼見外!快說吧。需要我做什麼!?”韓木軒眨眨烏黑的大眼,嘴角抑製不住的上揚。
茵畫有些不自然的牽動著嘴角低聲說道:“幫我打聽一下李佐旭參加的是哪個社團。”
“他在跆拳社啊。”韓木軒直接說道。
“呃?你確定?”
“當然確定了,我們F班的那些女生一下課就瘋了一樣往跆拳社裏跑,嘴裏喊著什麼佐旭社長。啊!……姐、你該不會也要……”說到最後,韓木軒猛然瞪圓了眼睛,驚詫的張大了嘴巴。
“跆拳道……”茵畫喃喃的念,琥珀色的瞳孔內,忽然閃爍出詭異又灼人的光亮來。
等到茵畫和韓木軒終於走出校門的時候,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有司機接送的富家子女們早已相繼離去,周圍的一切都變的清靜又祥和。
此刻,華燈初上。
走出校門後的茵畫和韓木軒相互道別後便背道而馳的走上了各自回家的路。
茵畫拐向左邊,韓木軒則拐向了右邊。
懸垂在行道樹上的無數條彩燈長鏈,閃爍著璀璨的光芒,華美絕倫。
車燈所發出的刺眼光芒令茵畫的瞳孔急劇收縮。
熄滅車燈後,紅色車門很快就被推開;全身上下都穿著頂級時尚名牌的安承眩邪笑著走下車倚在車門上。“嗨、歐陽白癡!”
感覺到那道刺目的光束已經消失,茵畫才慢慢睜開半眯的眼望過去。“怎麼是你?”
安承眩遠遠凝視著茵畫精致的麵容,嘴角上揚出的弧度邪魅而又溫柔。“好幾天沒見,是不是很想念本少爺啊?”
“昨天早上不是有見過嗎!?”茵畫麵無表情的指出這個事實。
“呃……”安承眩頓時滿臉黑線。
“你這兩天為什麼沒有來上課?”
“怎麼?擔心再也見不到本少爺嗎?”安承眩依舊凝視她,細小的銀色唇盯隨著他再次揚起的唇角而劃出一道華美的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