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森給喬蘊司辦的接風宴並沒有太過招搖,所以地點便選在了坐落在城西的喬家別墅,請的人除了親朋好友,也差不多就是百怡集團的內部人員。
喬森的目的再明確不過,喬蘊司回來了,要認識認識這些相熟的人。
安然和周漢溪到了喬宅的時候,喬森和王灡雨一起迎出了門,幾番寒暄之後,王灡雨便親熱的拉起了安然的手。
安然雖然心中厭惡,可是卻也裝出了十七歲孩子該有的天真爛漫,她一口一個“舅媽”,叫的自己都後背發涼。是啊,現在自己羽翼未豐,而喬森卻是除了周漢溪和周航之外最大的股東,現在周航失蹤,他們擺出這一切的姿態,不過是想一點點蠶食掉媽媽周航的那一部分股份。而安然要做的便是不動聲色,伺機而動。所以她不能露出絲毫的破綻讓喬森和王灡雨起疑。
作為喬蘊司名義上的爺爺,周漢溪站在裝飾華貴的地台上為他送上了最美好的祝詞,祝詞畢,那個穿著黑色小禮服的十五歲少年便帶著一絲靦腆的和大家打了招呼,然後接風宴正式開始,悠揚的小提琴聲夾雜著上流人士的酒杯碰撞聲一點一點的在宴會廳裏彌漫開來。
“你是安然姐姐?”一聲略帶稚嫩的聲音在安然耳邊一點點撞擊,安然以為自己為了見他已經做好充足的準備,安然以為自己可以先將他上輩子害死自己的仇恨放一放。可是盡管她忍了又忍還是做不到,安然記得在空靈酒店的樓頂上他掐著自己脖頸的大手,安然記得他望著自己時那個猙獰的大笑,還有,安然不自覺的緊緊握住了手掌,他用自己威脅顧流年時那張英俊卻扭曲的臉。
安然閉了閉眼,恍若覺得被他一推,自己便開始一點點落入無底的深淵,然後便是顧流年一點點消失不見的臉……,如果沒有這次意外重生,她和顧流年大概就是陰陽永隔了吧?陰陽永隔?安然的心跟著狠狠一痛,多麼可怕的字眼。
她不想再勉強自己,便一轉身,沒有理會喬蘊司的話。
“哎,姐姐,我媽媽老說起你呢!”喬蘊司不死心的跟在了她的身後。
安然猛的站住了身子,她回過頭語氣強硬,一字一頓,“你別跟過來,我不想和你說話。”
喬蘊司猛的滯住了步子,隻是一張稚嫩的臉上卻是滿滿的不解,他好像並沒有得罪過這個姐姐呀?“姐姐,我——”他剛想再說點什麼,安然卻一轉身走的幹淨利落。
喬蘊司抬手撓了撓頭,卻是滿心的疑惑。
“兒子怎麼了?”王灡雨早早的發現了端倪,走過來將一隻白嫩漂亮的手放在了喬蘊司的肩膀。
“媽,你不是讓我主動接近一下安然姐姐嗎?可是她看見我的態度好奇怪,就像我得罪了她一樣,根本就不理我。”喬蘊司皺著眉,不明白自己這個名義上的表姐怎麼會一看見自己就好像看到了瘟疫。
王灡雨則微微的一頓,暗想這個小妮子難道發現了什麼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