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安叔叔,媽媽,還有……”顧流年的目光停在安然身上,不知道怎麼看著心愛的女孩忽然之間變成了妹妹,他的心裏便仿佛堵上了巨石,沉悶的厲害。
“抱歉的很,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顧流年往後推了推椅子,伸手拿起椅背上的大衣,邁步往屋外走。
“流年——”樊雅心叫了一聲,也快步跟了上去。流年這孩子一項沉穩,為什麼今天忽然會有些失態。
“流年——”樊雅心在包廂的走廊裏趕上了顧流年,不知道為何她會覺得今天的這個孩子有些莫名的傷感。
顧流年停下步子低頭望一望媽媽,三年前自己和媽媽在一起的時候,他和媽媽的身高還是不相上下,如今三年過去,他早已經比媽媽高出了一頭。
心裏忽然一陣心疼,媽媽這一生一直都為了自己,如今她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幸福,難道自己不應該替她高興嗎?
“媽——”顧流年伸手搭在母親的肩膀上,“祝你幸福。”
樊雅心攏了攏自己的散下來的頭發,迎上了顧流年的目光,“你的祝福媽媽已經收到了,可是你也應該知道媽媽追出來不是因為這個。”
顧流年扭頭望著窗外,雖然天色已經變暗,可這個繁華的都市還是一樣的燈光璀璨。
“媽,如果有一天我喜歡上了名義上的妹妹,你會不會反對?”
樊雅心的身子猛的一震,不知道為何她想到的居然是妹妹家的許諾,或許潛意識裏她始終不敢將安然當做自己的孩子,或者長年和許諾接觸,她早已經有了那麼一點點感覺。
“流年——”樊雅心拉住兒子的手臂,想說點什麼。
“媽——”顧流年卻回過頭,打斷了她想說的話,“外麵冷,安叔叔還在等你。”
顧流年說完話便沒有在理會母親,而是踏著大步頭也不回的往外麵走。
臘月裏的培華最是陰冷,尤其還是夜裏。
顧流年把大衣的領子往上拉了拉,不知不覺他忽然想到了初識安然時,自己帶她去的那片大湖。
他也永遠忘不了,那日的自己本想好好的捉弄她一下,結果她卻忽然迎上來給了自己一個淺淺的吻。
一絲笑意不自覺的在麵頰上綻開,顧流年邁開步子,卻是想來一次故地重遊。
那條無名的胡同裏依然清冷而不帶一絲人氣,顧流年幸步走到那扇小門旁邊,卻發現那小門居然是虛掩的。
他稍微的愣了愣,雖說這個大湖的正麵就是平日裏門庭若市的騰石公園,可是這偏僻的小門其實少有人來,或者今天的管理員正好忘了關門?
顧流年推開門,因為是冬季,寬闊的草坪已經顯得一片衰敗,隻有前麵那一望無際的大湖依然波光淩淩,讓人不由自主的心情豪邁。
隻是——,顧流年深邃的眸子微微的一眯,大湖旁邊的大理石上,那個坐的筆直的纖弱的背影到底是誰?
顧流年心下一動,再邁步時已經透出了幾分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