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雖然一波三折,可高考還是踩著本來的節奏悄悄的來臨。
好在安然有了前世的經驗,一切應對自如,至於顧流年,安然從來都不曾擔心過他的實力。
高考結束後,偌大的培華一中無名的沸騰,因為無論結果好壞,人生的這一道關卡都已經匆匆的落幕。
安然站在車水馬龍的學校門口,看著家長們喜笑顏開的等待著自己的孩子,不知道怎麼了,她的心忽然便有些痛,是的,其實她也像那些孩子一樣,一出校門便可以看到自己的爸爸和媽媽。
可事實上,她將要看到的卻是爸爸和顧流年的媽媽。
安然住了步子,在巨大的學生流中搜索著顧流年的身影,高考已經結束,爸爸和樊雅心一定不會在輕易的放過自己和顧流年的關係,她不怕什麼,她隻想和顧流年一起麵對。
“然然——”人群中忽然有人叫安然的名字。
安然一回身,便看到西裝革履的何純微笑著站在她的身後,“董事長讓我接你去臨海。”
“現在嗎?”安然又回頭搜索了一遍顧流年,卻還是沒有他的身影。
“是啊,下午五點的飛機。”
“哦,我外公怎麼樣?”
何純微微的聳聳肩,“你到了便知道了。”
“那我先打個電話。”安然從衣兜裏掏出手機,開始撥顧流年的電話,電話裏傳來“嘟嘟”的忙音,卻半天都沒人說話。
“然然,現在四點了。”何純催促。
“哦!”安然隻好掛了電話,跟著何純上車,隻是她終究不甘心,依然不停的搜索著顧流年的身影。
沒有,安然徹底死了心,本來說好的在校門口等,怎麼卻忽然不見了身影,不甘心就這樣找不到她,安然便發了條短信,“流年,我有事去了臨海,你記得給我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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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流年從考場一出來便遇到了火急火燎的樊雅心,他還沒說話,樊雅心便說:“流年,小諾在考場暈倒了,需要馬上做手術,我們趕快趕到金都去,你小姨自己應付不來。”
顧流年答應了一聲,拿出手機打安然的電話,可是她大約還沒有從考場出來,手機仍然是關機狀態。
畢竟人命大於天,顧流年便隻好將電話扔進背包裏,跟著媽媽先走。
金都離培華並不遠,開車過去也很方便,所以當顧流年上車看到開車的人是安景之時,他的心忽然就跟著一痛,自己的女兒高考怎麼都是人生中的大事,可是安景之這個父親,卻仍然選擇了拋下女兒,去當別人的司機。
站在媽媽的角度,他應該欣慰有一個人將媽媽的事當成了自己的事,可是站在安然的角度,他卻除了心疼還是心疼。
四個小時的車程很快過去,當他們三個人到了金都的第一醫院,還沒找到許諾的病房時,忽然有一個批頭散發的女人從過道裏衝出來哭的歇斯底裏,她一把拉住樊雅心的胳膊,哭著大喊,“姐,答應給小諾捐獻骨髓的人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