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將車停在了適才和易浥塵坐過的海灘旁邊,安然拿出手機撥顧流年的電話,這一陣打進來的電話太多,她一直都關機未開,何純提議她換個號碼,可是這卻是那年他們一起買過的情侶號。
電話打出去,耳邊傳來一陣陣的“嘟嘟”聲,安然在心裏喊:“流年,接電話。”
“嘟——”卻是被人掛斷的聲音。
他怎麼不接我電話,安然的眼淚忽然就來了,她一把將手機扔到了車座上,心裏的委屈一下便開始泛濫成災。
自從媽媽失蹤以後她從來都是沒人管的人,爸爸再婚不曾問過她的意見,外公莫名的將百怡丟給自己也沒有問過她的意見,還有自己的高考,自己在臨海需要麵對的一切,從來都隻是自己一個人站在那裏。
曾經她以為,這一切都沒什麼了不起,因為她找回了顧流年,找回了那個可以視他如命的顧流年,可是眼下卻是,在自己和許諾之間,他仍然選擇了別人。
“嗚嗚——”安然終於忍不下去,趴在方向盤上嗚嗚的哭出了聲。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天上的太陽也跟著又往下墜了一些。日近黃昏,安然終於擦了擦眼淚又坐起了身,不遠處的海麵似乎開始起浪,一波一波的努力衝刷著海岸。
安然想自己便像那海岸,命中注定了要經曆這一波又一波的衝刷。
手機滴滴答答的響了起來,安然本來無心去管,可是她到底又怕是顧流年的回電,於是又從車座上把手機拿了起來。
是別墅的電話,安然抹了抹眼睛,按了接聽,“小姐,有一位姓顧的先生上門。”
“姓顧?”安然的心裏莫名的一亮,她沒有多問,便答道:“叫他等著我。”
顧流年到底還是放不下我,適才低落的心情有了一點點好轉,安然調轉車頭,往回走。
將車停在別墅門口,安然便急急忙忙的往屋子裏走。
“那位先生在哪?”安然和屋裏剛剛送完咖啡的傭人差一點撞個滿懷。
“在裏麵。”傭人見到她的著急樣子,輕輕的揚了揚唇。
安然自知失態,慌忙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又照了照鏡子,確保剛才的淚痕無法看出,這才邁開大步走到了待客廳裏。
待客廳的正中一個身材高大挺拔的男孩,正一臉認真的望著掛在牆上的巨幅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正是安然,雖然並不是濃妝豔抹的藝術照,可是她一襲淡藍色的齊膝短裙,卻從下而上的讓人的眼前一亮。
男孩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扣著手裏的咖啡杯,曾經他以為,他隻不過為了搶顧流年的東西,他隻不過蛇打七寸隻抓顧流年的最愛,卻不想顧流年的眼光確實極好,因為千瘡百孔的百怡放到了她的手裏,她卻一樣可以做出自己的精彩。
耳邊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男孩將咖啡杯輕輕的放在了一邊的茶幾上,微微的勾一勾唇角,他想不知道安然見到自己時,會是怎樣的“驚喜”。
大模大樣的轉過身,便一眼望見了目瞪口呆的安然,她使勁的皺了皺眉,“顧韶光,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