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扭身朝一邊的工作人員低聲耳語,眼睛裏卻是滿滿的不屑,一個在金都城裏完全沒有影響力的百怡,又能拿出多少家底?
“看來我們百怡的安小姐將有大手筆出現,那麼安小姐又能不能成為我們的慈善之星呢?來,請我們的攝像頭對準安小姐的支票。”
台下一陣騷動,其實本次晚會規定支票投入募捐箱,雖然會現場登記數額,但是除了最後捐贈最多的企業,其他小企業的捐贈數額並不會現場公開。
但是現在主持人卻擅自改了規則,居然要將攝像頭對準百怡的支票,那樣拍攝後的影像便出上傳到大屏幕,讓那串數字無所遁形。
觀眾席中偶爾有人替安然鳴不平,但是大多數人卻覺得是她自作自受,作為一個在金都城裏默默無聞的小企業,不肯隨大流一起募捐,卻偏要拖到最後一刻,還上台現場填支票,這是有多希望自己的企業能火。
本來為了打開企業的知名度耍個手段並沒有多可恥,但是顯而易見的卻是百怡這個外來的和尚並不了解金都的商業圈,就比如今天有雷洛和廖雨淑這兩大巨頭在,她怎麼可能拔得頭籌?
舞台上一陣讓人迫不及待的音樂,安然拿著簽字筆在支票的金額欄小心的填著數字。
隨著筆尖一點點在紙上劃出痕跡,在場的人也都跟著死死的盯住了大屏幕,到底會是多少,到底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會用怎樣的方式從台上被哄下來?
雷洛藏在金絲眼鏡後的雙眸眯成了一條縫,想不到經過剛才在衛生間的生死一幕,這個女孩不僅能在這種場合下應對自如,而且輕而易舉的就將自己變成了焦點。
放在膝蓋上的大手微微卷曲,留著這個女孩遲早都是個禍害。
同樣坐在貴賓席上的廖雨淑則對安然的支票並不感冒,她低頭拿著手機,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忽然便露出慈愛的笑。
至於顧流年,雖然一項沉穩,雖然臉上絲毫未變,雖然他堅信安然這樣做必然有這樣做的道理,但是不知道為何,他一點點緊握的手掌裏全部都是汗水。
“好,我們的安小姐寫下的第一個數字是5。”主持人似乎還嫌現場的氣氛不夠緊張,居然開始逐個朗讀安然寫下的數字。
寫完第一個5,安然低下頭微微的思索了一下。
“怎麼不寫了?”觀眾席上已經有人開始起哄。
“是不敢寫了吧?”又有人幫助搭腔。
安然朝觀眾席上望了望,最後將目光停在雷洛的身上,短暫的注視之後,安然輕輕的抿了抿唇。
她低下頭,不待主持人反應,便飛快的在支票上寫下長長的一串數字。
主持人忽然有些傻眼,這串數字的零有些多,她剛打算仔細的看看,安然便又飛快的下筆,將大寫的數額填在了支票上。
主持人一愣,台下早已經有眼尖的觀眾看清了數字。
“五千一百萬整——”
隨著這個聲音一出,整個會場也跟著嘩然一片,有不少人居然情不自禁的站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