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半響之後,安然坐起身拉住了他的胳膊。
“你——”顧流年忽然低下頭,有力的手指使勁的捏住了她的下巴,深邃的眼眸毫無顧忌的在安然身上掃過,忽然,安然脖子上那枚青色的印記跟著映入眼簾。
顧流年隻覺得自己的心跟著一顫,他暗暗的問,難道是顧韶光給了她這個吻痕?
手上無意識的跟著用力,“痛——”安然便跟著大叫了一聲。
“你還知道痛?”顧流年出聲,隻是他的語氣依然硬邦邦的讓人聽著難受。
是啊,以前他一直以為安然個性倔強,很有主見,可是經過今天晚上,他才恍然發現眼前的這個女孩雖然已經和自己在一起一年,可是他盡然好像從來都沒有了解過她。
她的口才,她的策略,讓百怡這個在金都毫無優勢的企業一瞬間名聲大震。她對雷洛的剛柔並濟,對市長的溫婉謙卑,對顧韶光的誘惑有度,對自己時的天真可愛。
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她,到底自己麵前的這個女孩又需不需要自己去為她鋪平前麵的路?
“流年——”安然抬起頭勾住他的脖子,“你能不能不要生氣?”
顧流年放開她的下巴,卻使勁的吸了口氣,這麼多年他竟然第一次有了自卑的感覺。
他在自卑什麼,害怕安然哪一天會忽然離自己而去嗎?
“你別這樣!”這樣的顧流年仿佛又回到去年剛剛見麵,他不說話,他沒有表情,叫安然猜不透摸不著。
“我以後不會去找顧韶光,我會用別的辦法打聽媽媽的下落,流年對不起,啊——”安然話沒有說完,脖子上卻傳來一陣狠狠的疼痛。
俯下頭,顧流年沒有任何征兆的忽然上前,一口咬在適才被雷洛掐過的側頸上。
她倒抽了口涼氣,不明白顧流年為什麼會突然這麼生氣?生氣的不應該是自己嗎?他帶著別的女人大模大樣的出席晚會,自己還沒找他算賬,現如今他卻已經氣成這個樣子。
“如果,你已經解氣了,能不能就先放開,真的好痛。”安然苦著臉,像是哀求。
顧流年終於放開牙齒,隻是卻仍然不甘心,指腹又從那傷口上輕輕滑過。
之後他扭過身,啟動車子,隻是卻依然僵著一張臉,不肯和安然說一句話。
不多時,終於將車子開進了學校,這麼晚,車子是不允許再進入校園的,於是兩個人便找了個地方停車,然後相跟著一起往回走。
平日裏幾步就到的宿舍樓,因為兩個人小小的別扭便跟著格外漫長,可是當真的已經站在樓下,安然又莫名的開始不舍。
其實她已經好久都沒有好好的和顧流年在一起,她想和他聊天,她想讓他將自己抱在懷裏使勁的撒嬌賣萌。
可是現在的顧流年顯然沒有興趣,因為一到樓下,他便丟下安然轉身往自己的宿舍樓走去。
“流年——”安然一雙小手拽住了他的衣襟,“剛才你已經懲罰過我了,你呢,你還有事情沒有向我解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