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安然終於呆在了那裏,顧流年沉聲說:“這幾天你先不要去上學,好好的待在這裏,等過了風頭再說。”
“我可以躲在這裏,可是易浥塵怎麼辦?”安然忽然滿心愧疚,如果不是自己一心要見媽媽,大約那頓晚飯也不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現在易浥塵的演奏會在即,鬧出這麼大的負麵新聞,他又該如何的麵對。
安然心裏亂成一鍋粥,卻完全沒有看到此時的顧流年臉色有多難看,他一點點的握緊了自己的手指,深邃的眼眸卻跟著一點點眯起,難道易浥塵在安然的心裏已經這麼重要了嗎?
重要到安然可以不考慮自己,而隻在意他?
“流年——”手上一陣溫暖,安然一把抓住顧流年的手,“你知道嗎?易浥塵如果不是為了幫我,也不會被那幫人拍到,現在我該怎麼做,才能幫幫他呢?”
“你這麼著急,僅僅是因為他幫了你嗎?”聽起來在平淡不過的一句話,卻聽的安然的心猛的一怔。
她看著顧流年的眼睛,很久之後才想起,自己和顧流年之間的誤會其實並沒有解除。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以易浥塵女朋友的身份出現,而自己也搞不懂,顧流年為何要背著自己單獨去見媽媽。
安然使勁的咬了咬下唇,如果說沒有和顧流年的這次見麵,她或許不想解釋,可是自己的一場高燒,卻也燒明白了自己的心。
那就是無論何時,無論怎樣,她都隻願意好好的和顧流年一個人在一起。
安然使勁的握了握顧流年的手指,既然自己的心已經明了,那麼她便不想有任何的誤會擋在他們中間,“流年,其實那天——”
話剛出口,卻響起一陣刺耳的門鈴。
“我去看看。”顧流年站起身,踱步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個西服筆挺的中年人,他見顧流年開門,禮貌的點了點頭,問道:“請問安然小姐在不在這裏?”
顧流年眉頭緊鎖,沉聲問:“你是什麼人?”
中年人禮貌的遞上自己的名片,“您好,我叫藍略文,是傾城先生的經濟人。”
“……”顧流年剛想說話,卻聽到自己身後一個清亮的聲音:“易浥塵現在怎樣了?”
顧流年臉色一暗,卻沒有再說話,他偏了偏身子一點也不情願的說:“進來說話。”
一進門藍略文便直接了當的對安然說:“安然小姐,看在傾城先生一心護你的份兒上,你能不能幫他一把?”
安然沒有多想:“你說我怎樣才能幫到他?”
藍略文略略的沉思了一下,“其實這件事很容易解決,隻不過……”他的眼睛有意無意的掃過一邊的顧流年,莫名的,他感覺出想要做成這件事,起到決定作用的不是安然,而是安然身邊這個清冷淡漠的男孩。
隻是不試試怎麼能知道呢?藍略文,斟酌了一下用詞,“其實隻需要公布你們兩個的戀情,所有的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藍略文話沒說完,便聽到身後“啪”的一聲脆響,他回過頭,就看到顧流年生生的掰斷了門廳櫃結實的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