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換了件正式的藍色套裝,理了理頭發,便慢慢的往外麵走。走在二樓旋轉的樓梯上,安然垂下眸子,望著那個雙手插在衣兜裏的英俊男子。
他像前世一樣,不說話不做事像極了無害的富家公子,可是一旦有人惹怒他,他便像積蓄著無限能量的火山,可以隨時把人灼成灰燼。
安然一點點握緊了拳頭,她恨這個人,恨他兩世裏都將自己一步步逼上絕路。
可是她要認輸嗎?安然彎了彎唇,不,她不會認輸。
“喬蘊司,你居然還敢來找我?”安然站在高高的樓梯上,就這樣俯視著他。
而他卻揚起頭朝安然笑的一臉陽光,“姐姐,你今天真美,你是為了見我才打扮的這樣美嗎?”
安然沒有回答他,臉色也沒有任何多餘的變化。
她不說話,喬蘊司便默認了自己的想法,“姐姐,你為什麼要站的那麼高?你難道不知道嗎?就算你在俯視我,現在外麵吵的熱火朝天的流言也不會不攻自破。”
“嗬嗬——”安然嘲諷的笑了,“喬蘊司,你以為我在意那些流言嗎?你別忘記了流言在盛,終究不是事實,而你在想要和我站在一起,也不過是癡心妄想。”
癡心妄想?
這四個字就好像一跟刺,直直的戳進了喬蘊司的心窩裏,可不是,自己對她從來都是癡心妄想。
以前她是周家高高在上的公主,自己滿心期待的想要和她說上一句話,換來的卻是她躲避瘟疫一樣的飛速逃離。
他從來都不是沒有魅力的男子,可是在她麵前,他卑微的就像一粒塵土,從來都入不了她的眼。
喬蘊司一點點握緊了拳頭,額頭上的青筋也跟著使勁的暴起。
他想他是怎麼了?他明明是為了抱父母的大仇而來,他的目的明明是整的周、顧兩家再也無法翻身,可是為什麼,為什麼遇到了她,他卻好像著了魔,不是著了魔的報仇,而是著了魔的想要和她攀上哪怕一點點的關係。
“怎麼?”安然已經下樓站在了喬蘊司的身邊,她往前探一探頭,“我戳到你的心事了?”
“安然——”喬蘊司忽的抬起胳膊,雙手毫無預兆的握住了安然雪白的頸,“你信不信,我得不到你,我就毀了你。”
“我信,因為你早就已經做過了。”喬蘊司並沒有用力,所以安然還沒有任何的不適。
“你說什麼?”喬蘊司皺了皺眉,雖然他現在做了很多事,可是平心而論,其實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她。
“你當然不記得了,因為死的人是我。”安然的聲音一點點拔高,腦海中想起的卻是前世裏,喬蘊司將自己推在樓頂邊緣,然後威脅顧流年去死。
不知道怎麼回事,胸腔中積藏的恨就跟著一點點騰起,她使勁的握了握拳頭,心裏莫名的就起了一個念頭,她想報仇,報前世他殺死自己的仇,報今生他想要拆散自己和顧流年的仇。
“你是瘋了嗎?”喬蘊司一點點放開握著安然脖子的手,“什麼叫死的人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