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眼淚就要掉了出來。
韓子沫心裏一陣無語,不管怎麼說也不至於會那麼嚴重吧……
父親相當受不了母親的眼淚,一見她哭了,他那穩重的舉止登時消失不見,手忙腳亂的從不慌不忙的遞過絲絹的冷玉手中接過來替母親擦拭眼淚:“夫、夫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何曾會想讓子沫經曆如此之苦,奈何機會難得……”
霍緣起也急忙拱手勸道:“夫人勿憂,既收為徒老夫定當將其視為親子,定然不會如夫人所想那般苦楚。再者習練武藝自來都是從幼開始,七歲已是稍晚之齡,若是再遲……怕是沒了基礎。”
然而任憑兩人如何苦口婆心,母親隻是不從,眼淚更是一波接著一波,不一會就把父親手中的手絹浸濕。
韓子沫目瞪口呆的看著冰巧遞上了另一塊手絹,心中感歎女人真是用水做的……
看到父親和霍緣起都相當為難,他即便心中萬般不願,還是抬手握住了母親的小手對她說:“娘,孩兒不要緊的。況且孩兒對習武早有興趣,今日得遇名師,自是不能錯過此次機會,希望娘親能成全孩兒。”
母親立馬用那淚光閃爍的撲朔大眼低頭看向韓子沫,沉默了好久,吸了吸小鼻,帶著哭腔回道:“好吧。”
“這就同意了!?”霍緣起忍不住歎氣道,剛才他們勸了半天母親都要死要活的不同意,結果自己兒子說了一句母親就聽話了。
父親則是鬆了口氣,嘴中念叨著:“夫人還是對孩子如此順從……”
“到底哪邊才是大人啊……”柳靈珊也在一旁見怪不怪的嘀咕。
總算擺平了母親,父親也恢複了冷靜,轉首對韓子沫招手道。“子沫,過來。”
他慢步走到父親麵前:“父親。”
“還不快來拜見師父。”
“徒兒拜見師父。”韓子沫對著霍緣起微微彎腰行禮。
父親皺了皺眉頭:“拜師當行跪拜之禮,你這副樣子成何體統?快跪下!”
韓子沫一後世人……跪拜父母那還好說,要他對一個剛認識的人行跪拜,他如何做的出。再說父親三言兩語就把自己交給眼前的人,雖然對方確實是個一代宗師,但心中難免有些不悅。
就在韓子沫躊躇間,父親不禁有些惱火:“為何不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即將要拜霍老為師,他便也是你的父親,有何跪不得的!?”
霍緣起也明顯察覺到韓子沫的不願,更奈何旁邊的母親又有要打抱不平的趨勢,他急忙擺手說道:“罷了罷了,此間俗禮,免去亦無大礙,不必在此過多拘束。”
“唉。”父親歉意的拱手道:“犬子頑劣,望霍老見諒,日後當勞霍老多多管束。”
霍緣起也並不在意這些,他搖頭長笑:“哈哈哈,令郎不拘小節,當屬難得一見,日後必成大器。”
“霍老見笑了。”父親搖頭苦笑,對韓子沫吩咐道“既然事情已定,你去收拾收拾行李,明日便隨霍老入山……”
“等等!”母親又開口了。
父親當即便流了一把冷汗,以為母親反悔了“夫人,你又有何事?”
母親將擦幹了臉的手絹遞回冰巧手裏,一臉認真的向父親說道:“夫君,既然沫沫非去不可,我也要同去才行,也好隨行照顧沫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