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溪就這麼待在了原地,這一世很多事情都與前世不一樣了,她沒有預料到,也沒有法子阻止。
“外麵風大,聖命不可違,你大哥既然已經想通了,就這樣罷了。”鎮北侯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到她身後的,伸手過來拉著她略有些冰涼的小手。她顯然比小輩們看的開,所以接到聖旨之後,倒也安然如往日。
慕雲溪聞言,卻是長長的歎了口氣:“人生如局,世事如棋,這世間之事,果然不能掌握於自己之手麼?”
“雲溪,你是個聰明的好孩子,隻是很多事情,若是太過於執著了,最後累的是你自己。”鎮北侯夫人輕輕的替她拂過額前的幾縷發絲,有些心疼。她今年才不過一十四歲啊。
然在外人看來,鎮北侯府無疑是來了運勢,一下成為了朝中新貴,尤其是安寧公主竟然要居在鎮北侯府上,而且要對婆母晨昏定省,這莫大的殊榮,任是誰不驚詫?要知道,自來都是公主開府,駙馬受召才能進府的,如今倒好,天家公主竟然甘為普通婦人一般侍奉公婆,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下嫁,可謂羨煞了一甘人等,自己怎就沒有這樣好的運氣。
比如,蘇亥就是其中之一。
可是說起來,這也是皇帝的場麵話了,鎮北侯夫人又怎敢讓這個尊貴的兒媳整日晨昏定省呢?
不過還有一件讓蘇亥心中十分覺得膈應的事情,那便是慕雲溪和鎮北侯府四公子沈長安的婚事。這分明就是假的,若是真的,當初慕老爺也就不會把她許給自己了。雖然自己不喜歡慕雲溪了,但是蘇亥是心底卻很是抵觸慕雲溪的名字上冠著別的男人的姓氏名字。
為此,他發了一通脾氣,砸了一堆東西。不過最後還是收斂住了,他現在首要做的是討好侯爺和嫡母,到時候等那病秧子一死了,府中就隻有他這麼個兒子,他就算是庶出又如何,世子的位置還不是他的。
至於母親,隻能委屈她先在外麵暫居著,畢竟現在自己要討得嫡母的歡心,自然不能讓母親進府來礙眼。所以那日蘇亥回晉陽侯府時,無比斬釘截鐵的說,鍾氏已經病逝多年,他承蒙一位好心的茶商收留,如今才有機會尋回府,更是仔細的描繪著當時自己是如何被歹人擄走的。
是不是被擄走的,當時的蘇子曰又是不是真的被那位所謂的‘歹人’推入湖中,這些都不大重要。在晉陽侯夫人看來,鍾氏死了,那麼以後她的兒子蘇扶若是真的堅持不下去,那麼她大可把蘇亥過繼到自己的名下,那麼以後她依舊是晉陽侯府的當家主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