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她從來看不上他,比起塵,他是那麼的粗魯。
落寞的垂下眼,卻偶然瞥見了她放在身側的玉手,青紫的痕跡在她白皙的手腕上格外的顯眼。
心中一痛,冥墨烈突然起身,將被子往她身上拉了拉,才起身往門外低低的吩咐道:“曉菊,送些擦傷藥來。”
門外響起急急的腳步聲,不消片刻,房門被輕輕的推開,一支白玉瓶遞了進來,動作很小心,仿佛是怕驚擾了房內的人。
冥墨烈將那白玉瓶打開,用手指倒出一些碧綠色的液體軟膏,跪在床邊,小心的將它塗抹在童雪霜青紫的手腕上,細細柔抹,直到皮膚全部吸收。
童雪霜很累,但是她的警覺性一向好,是以冥墨烈一進門她就醒了,但她沒有睜眼,她現在不想麵對他,她沒想到他會撫摸她,會為她上藥,並且動作那麼的小心愛憐,即使是閉著眼睛,她從他手中的力道中幾乎也能感覺到他蝕骨的柔情。
心中不免一陣激蕩,睫毛忍不住輕顫了一下。
她的一切反應冥墨烈都看在眼裏,他一直都知道她的警覺性有多強,隻是她不睜眼,裝睡,那麼他也隻當不知道,他隻想把握這一點點的機會,他知道,以後他們可能再也不能如此的貼近了,她將會屬於別人。
寂靜的雙翼苑裏,冥墨烈就這樣跪在床邊為她上藥,按摩,童雪霜閉著眼睛裝睡,除了兩人的呼吸聲聽不到一點聲音。
待童雪霜手腕上的淤青比較淡後,冥墨烈才站起身來,貪婪的看著她緊閉著眼睛的容顏,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輕聲的呢喃道:“再見,我的愛。”
雕刻著連枝並蒂的門扉被打開,冥墨烈頓在門口,他知道,今日之事出了這個房門,一切都隻能當是夢一場!扣著門框的大手用力到蒼白,他閉上眼睛,半響,才頭也不回的離開。
他們之間……注定空白一場……
冥墨烈離開,童雪霜從床上坐起來,看著自己上過藥膏的手腕,眼神有片刻的複雜,但很快又恢複了清明,她下榻,朝門外喚道:“曉菊。”
曉菊推門而進,見童雪霜正在穿衣裳,腳下的步子一頓,疑惑的看著她,童雪霜道:“去馬廄牽匹馬,在府外候著。”
曉菊詫異:“童姑娘,您要出府?”
童雪霜點點頭。
曉菊皺眉,麵露擔憂的勸道:“童姑娘,現在天色漸晚,夜深露重,不適宜趕路。”
“無礙。”童雪霜從她手中接過外衫,垂著眼簾,貌似清淡不經意的道:“天色已晚,你去馬廄牽馬記得不要驚擾了別人。”
見童雪霜去意已決,曉菊抿抿唇也未再多言,朝她伏了伏身,就轉身出了門。
曉菊的速度很快,片刻的時間就回來複命了。
童雪霜走至府外,翻身騎上馬,望著燈火通明的雙翼王府,眼神中閃過些許不經意的複雜光線,然後雙腿一夾,馬快速的奔跑起來,很快消失在了雙翼府門前。
童雪霜的馬離開後,冥墨烈才從門後閃身出來,麵無表情的看著她離開的方向,朝空中道:“你們護送她到山莊。”
他知道她會走,隻是還是忍不住奢望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