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場的賞菊宴被攪得亂七八糟,菊還未賞,宴已結束。恭親王妃不待潭邑郡主醒來,就叫人將其抬上馬車,打道回府。
顧寄鬆怒氣衝衝地走到妻女麵前,重重地“哼”了一聲,麵色陰鷙地甩袖離去。
暖閣裏的貴婦貴姝們也紛紛起身,陸陸續續向外走去,路過她們時,無不同情地看一眼規規矩矩站在一旁的顧佑之,再向地上狼狽不堪的孫氏母女投去幾眼譏諷、鄙夷的目光。
待人去樓空,顧佑之移步上前,嘴角噙著純真的笑意,正午的暖陽打在她身上的大紅錦裙上,反射著瑩瑩金光,如一隻浴火鳳凰,高貴不似凡人。
“母親言傳身教,佑兒必當謹記於心!”
多行不義必自斃!
孫氏目光怨毒地死死盯著顧佑之,咬牙切齒地暗咒:“來日方長,我們走著瞧!”
顧佑之笑笑,轉身施施然出了暖閣,迎丹和妙丹不動聲色地跟在後麵。
外頭日光正好,秋老虎還在不遺餘力地發揮最後的餘威,顧佑之抬首朝正中天裏的炎日看去,日光是那麼醒目刺眼,她抬手擋了擋,還能感受到這份溫暖,真好!
不遠處的花叢裏,一身白衣的夏煜玄負手而立,盯著日光下的女子久久移不開眼,直到那紅色身影消失在拐角,才收回目光,學著女子的模樣闔眼看向太陽,片刻後,轉身從另一側離開。
花叢深處,兩個麵容剛毅俊朗的男子齊齊望向人影離開的方向,玄色身影道:“從未見過王兄的目光如此癡迷的落在一個女子身上,拔都拔不出來!”
藏青色身影不以為意地笑笑道:“看那一身大紅,許是想起了死去的王妃吧!不過這位顧長姝的確特別,能屈能伸,亦剛亦柔,不知什麼樣的男人,能駕馭的了這樣的女子!”
玄色男子轉身離去:“莫非蘇兄對這位顧長姝有了心意?”
藏青色男子笑笑跟上,道:“裕兄不也是如此嗎?”
說話的兩人,正是在門口見識到顧佑之淩厲作風的男子——襄平王嫡次子夏承裕和侍郎府嫡長子蘇宏茂。
送走了賓客,陶氏留下顧佑之兩姐弟用午膳,一大桌的山珍海味,都是為宴會準備的,如今客宴換成了家宴,略顯奢侈,好在國公府人多,飯桌上也不算寂寥。
顧慎之經過方才一事,神色仄仄,對什麼都一副興致缺缺的模樣,崔榮昊在一旁逗他,崔楚婷挨著顧佑之坐,拉著她的手始終沒放,她知道,慎兒這副模樣,佑兒心裏鐵定不好受。
孫氏安慰她:“放心吧,有國公府在,絕不會允許那對包藏禍心的母女動你們姐弟倆半分,今日之事苦於沒有證據,下次可就沒那麼好運了!”
顧佑之笑笑:“謝舅母關心,佑兒已經無事了!”
欲撼大樹,必先斷其根基,她的目標是孫氏一族,那母女倆算什麼,她還指望利用她們順藤摸瓜,揭露孫氏罪證呢,所以孫氏母女得活著,活到大廈傾頹的那一天,也讓她們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
隻是在此期間,各種長短折磨也不能少,她們的好日子,在顧佑之“複活”的那一天,就已經走到了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