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吃毒藥長大,身上會不會帶毒啊?”迎丹有些不放心,萬一它跑出來蜇小姐一下,小姐中毒了可怎麼好!
“不僅有毒,而且還是劇毒,碰一下就會中毒!”瑞敏故意板著臉嚇她,成功地把妙丹三人嚇得後退幾步,她得逞一笑,繼續道:“不過它認主,我日日將她裝在小姐用過的荷包裏,它認得小姐的氣味,是不會傷害小姐的,你們沒事的話也多喂喂,熟悉了就無礙了。”
迎丹心有餘悸地點點頭,妙丹端著廚房剛送來的藥膳就要上前試探,結果小東西一動不動地伏在瓶底,一絲動的跡象也沒有,妙丹急切地在它周圍晃了一圈又一圈,不滿道:“怎麼回事嘛,還是不動,不會真的死了吧?”
瑞敏笑了笑:“它現在尚未長成,對氣味不甚敏感,大煞之毒還是沒問題的,這種溫補的良藥,暫時還分辨不出。”
顧佑之滿心歡喜地接到手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瓶底睡懶覺的小東西,烏黑瑩潤的瞳眸泛著亮晶晶的光澤,直直地將那小東西看進眼底,喜歡的不得了,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明明是第一次相見,明明彼此無法溝通,但它卻已經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將自己視為主子,並終生效命,一種毫無原則的信任感油然而生,對於像自己這種經曆過滅門、背叛與傷害的人,她比誰都清楚這種感覺是多麼難能可貴。
甫一進入臘月,就陸續有世家的馬車出城往聖國寺而去,一輛輛莊重豪華的馬車從街上輪番駛過,卷起滾滾塵煙,為半月來在羽林軍剛硬氣勢壓迫下顯得死氣沉沉的京城增添了些許熱鬧之氣。
待到臘月初三顧府的馬車出城時,城門口已經被掛著世家標誌的馬車堵得水泄不通,城門的守衛比平日裏多了一倍,逐一打開車門排查,檢查的十分仔細,生怕有刺客混入其中,一並被帶到聖國寺去。不少名媛貴姝覆著麵巾在一旁翹首等待,麵上還算恭敬,隻是偶爾蹙起的細眉泄露出心底的不耐煩。
待排到伯陽侯府的馬車時,已經臨近晌午,顧佑之在蘭嬤嬤等人的服侍下,就著茶水用了些桂花糕裹腹,聽聞外麵家奴來報時,迎丹取了麵巾為她帶好,一切妥當之後,才慢悠悠下了馬車。
前麵,顧老夫人的馬車已經檢查完畢,顧菱蕊和孫氏站在一處,目光掃向她時帶著絲絲得意。
她今日與孫氏同乘,顧聽雁因帶的東西極少,與顧老夫人同乘,個個都排在她這個嫡長女的前麵,孫氏有意這樣安排,無非在告誡她,嫡長女又如何,如今掌侯府大權的,還是自己這個主母,自己一聲令下,叫她做什麼,她就得做什麼!
檢查無誤後,馬車緩緩出了城,平日裏極少人煙的城郊,因為皇帝出行,前往聖國寺的路上布滿了羽林衛的崗衛,絲毫不遜於京城裏的嚴苛,據說皇帝出行當日,方圓幾裏都禁止人煙踏足,謹慎可見一斑。
顧佑之神態恣意地躺靠在巨大靠枕上,微眯著眼,眸底波光瀲灩,水汽迷蒙,隨著馬車的微微搖晃,幾縷碎發自肩頭滑落,鋪散在腦後,整個人散發著說不出的慵懶愜意。迎丹見路程尚遠,取來錦被給她蓋上,想她好好睡一覺,養足了精氣神兒,到了聖國寺,見了世家的名媛貴婦們,少不得一頓客套寒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