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佑之不悅的微微蹙了蹙沒,想不著痕跡地抽回胳膊,顧菱蕊仿佛早就知道了她的意圖,拉的緊緊的,狗皮膏藥是的貼在她身上。
“既然如此,佑兒就先回去吧!”崔老夫人轉頭對陶氏道:“我們也走吧!”
陶氏聞言,點點頭,淡淡地看了顧佑之一眼,隻是不經意地一瞥,顧佑之卻看懂了裏麵的意思,陶氏這是在叫她安心。
崔楚婷鬆開她跑回崔老夫人身邊,和陶氏一同扶著崔老夫人出了院子,與顧佑之擦肩而過時,偷偷看了她一眼,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見崔老夫人走了,眾人也在和顧老夫人打了招呼後,三三兩兩地散去了。顧菱蕊並未得到崔楚婷出場時的效果,咬著牙又暗自氣惱了一番,不過她才不會這麼輕易就放棄了,她還指望靠著這小賤人在眾人麵前多亮亮相,隻要她還是眾人巴結的對象,就不怕她們注意不到自己!
心裏有了計較,顧菱蕊沒有像往常那樣,轉首就對顧佑之甩臉子,而是乖巧地拉著她回到顧老夫人身邊,一番和氣的扶著老夫人進了寺裏為伯陽侯府準備的院子。
她的一連串舉動被尚書夫人梁氏一絲不落地盡收眼底,梁夫人是一門心思的想給自家兒子尋門門當戶對的好親事,原本她心裏對伯陽侯府的兩位貴姝就有過衡量與計較,經方才顧長姝隱藏的裙帶身份披露一事,愈發覺得她高不可攀。倒是這位二小姐真心不錯,雖然經過潭邑郡主落水之事,對她有了微詞,但看她剛才的表現,分明一副天真乖巧的模樣,轉念也就釋然了,小姑娘嘛,偶爾看走眼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說難得她不攀權附勢,定是個心中清明的姑娘,說不定就不在意自家兒子過去幹的糊塗事!
梁夫人對自家兒子的婚事可謂是操碎了心,兒子今年就十八了,與她同年出嫁的侍郎夫人閔氏連孫子都抱上了,自家兒子的婚事還是一副高不成低不就的狀態,她怎能不著急!
翹首望了望顧菱蕊消失的方向,這麼好的一門親事,她可要先下手為強才行!
進了客房,孫氏正指揮丫鬟們打點老夫人的東西,見她們來,殷勤地上前從顧佑之手裏接過老夫人,欲一展孝道。
顧佑之的心思還在崔老夫人身上,也說不清為什麼,崔老夫人那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中夾雜的那絲溫情,讓她十分眷戀,也許正是因為難得和稀少,才會給人真實的感覺,而這種感覺,是整日對她慈眉善目的顧老夫人給不了的。
她還惦記著崔老夫人邀自己去前堂聽經的事,對孫氏的舉動也就視之任之,由著她在老夫人麵前表演孝順賢惠的戲碼,但今日的顧老夫人絲毫不給孫氏麵子,拉著顧佑之就不撒手,指揮她做這做那,一會兒渴了要喝茶,一會兒餓了要吃點心,一會兒累了要捶腿……樁樁件件務必要她親自動手才舒坦,一整套做下來,天都要黑了。
顧老夫人心裏自有一套想法,她對當年的奪女之事還心存介懷,若是佑兒還是那個膽小懦弱不成器的大小姐也就罷了,眼看著她出息了,逐漸露出了光芒,心底的占有欲就一發不可收拾,借著崔老夫人的身份抬高佑兒的身價這個目的已經達到了,她自然不願意佑兒和她走得過於親近,讓別人分一杯羹,遂一直將顧佑之留到估摸著前堂的誦經已經散去了,才放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