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佑之慢條斯理地用完茶,看看黑著臉的顧寄鬆、麵色苦惱的老夫人,再看看幸災樂禍的顧菱蕊和明顯鬆了口氣的孫氏,覺得是時候該說點什麼了,否則對不起人家不辭辛苦為自己張羅一場了。
“佑兒的事讓母親費心了,隻是,妹妹那日也經曆了和佑兒一樣的險情,母親也該多費費心為妹妹物色好人家,免得傳出去了,說我伯陽侯府主母偏愛長女而怠慢幼女,厚此薄彼!”
“什麼?蕊兒也在?”顧寄鬆顯然是震驚不小,大女兒毀了也就罷了,怎麼連二女兒也慘遭不幸!
在他看來,顧菱蕊不僅是侯府的嫡女,還是被他放在心尖上疼大的骨肉,他除了震驚之外,還夾雜著濃濃的疼惜。
“是啊,難道娘親連這個也沒告訴爹爹嗎?”顧佑之佯裝震驚地將目光在老夫人和孫氏身上轉了轉,隨後自嘲般地笑了笑:“不過妹妹的命比佑兒好,救妹妹的人可穿著蟒袍呢,不是皇子,就是王爺!”
顧寄鬆震驚之餘,將顧佑之的神態盡收眼底,不由得升起一股怒火,好啊,合著誰都知道了,就他被傻傻地蒙在鼓裏了!
想著,狠狠地瞪了孫氏一眼,回頭再跟你算賬!
“可知救你的是誰?”顧寄鬆冷臉看向顧菱蕊。
孫氏被顧寄鬆那一眼瞪得有些心虛,見他對蕊兒也變得不假辭色,頓時有些緊張,朝堂形勢錯綜複雜,她雖然不了解其中的黨羽關係,但她了解顧寄鬆,這個無論做什麼之前都要權衡利弊的男人,生怕他從中摻和一腳,蕊兒就與王妃之位無緣了,這也是她瞞著他的主要原因。如今見他色變,更是印證了她心中所想,因此必須要謹慎行事才是!
談及愛郎,顧菱蕊便滿心甜蜜,幾分失神,她俏臉一紅,羞答答道:“蕊兒尚不知他姓甚名誰,何等冊封。”這也是她覺得美中不足的地方。
“哦?”顧佑之嘴角掛著揶揄淡笑,“妹妹每日跑出宮去,與那人接觸甚密,竟然連對方名諱都不知?”
“佑兒注意言辭!”孫氏不悅道,什麼叫接觸甚密?傳出去了,蕊兒的清白還要不要了?
“蕊兒隻是貪玩心重,出府頻繁了些,況且她出府是得了老夫人的首肯。”老夫人總不會縱容蕊兒去私會男子,做下這有辱侯府名聲之事吧!
“那就奇怪了!”顧佑之與身後的迎丹對視了一眼,“那為何蕊兒會告訴我說王爺對她十分憐惜,欲娶她過府做王妃呢?”
這可非她信口雌黃,顧菱蕊的確有兩次向她炫耀過,隻是沒說的這麼直白罷了,不過也差不多多少,以顧菱蕊的性子,說什麼都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