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佑之不解:“妹妹何出此言?我如何能知道?”
顧菱蕊假意癟了癟嘴,為難道:“蕊兒原本也是不信的,姐姐貴為縣主,配得上皇親國戚,怎麼會和簡高邈那潑皮無賴糾纏,可是他確實拿出了姐姐的貼身玉佩……”
“我的貼身玉佩……”顧佑之呢喃了一句,示意蘭嬤嬤,“嬤嬤,將我的荷包取來。”
蘭嬤嬤得令,從顧佑之的衣服上解下一個小巧精致的荷包呈了上來。衣服還是她落崖那日穿的那一件,隻是瑞敏幾個貼身丫鬟都還下不了床,屋裏隻剩蘭嬤嬤一人伺候,她大部分心思又都放在顧佑之身上,對待庶務難免力不從心,因此那件髒了的衣服也一直擱在那裏,還沒來得及送去洗。
顧佑之解開荷包,取出一塊赤色血玉,“妹妹說的可是這個?我一直隨身帶著,從未離身,何以跑到簡高邈手裏?”
狡辯!顧菱蕊咬了咬下唇,語氣生冷道:“蕊兒記得,姐姐的貼身玉佩不是這一塊吧?”
顧佑之回想了一下,笑了笑,她記得從前的顧佑之的確是有一塊白玉,原本是顧寄鬆準備送給顧懷安把玩的,可是由於那玉成色不好,質體普通,略有瑕疵,顧懷安瞧不上眼,不肯要,就被顧寄鬆隨手賞給了眼巴巴羨慕的顧佑之。那是顧寄鬆第一次給顧佑之東西,也是唯一的一次,顧佑之當成寶貝隨身佩帶,一帶就是多年。後來顧佑之離魂,慕紅雪重生,這等貨色根本入不了慕紅雪的眼,因此她將隨身配飾換成了一塊血玉,想來那塊玉佩,已經有幾個月不曾瞧見了。
“我可否看一看那塊玉?”
“那塊玉已經作為破案的重要線索留在大理寺了!”顧菱蕊幸災樂禍道,想做手腳,沒門兒!
“既然如此,那佑兒也沒什麼好說的,我行的正坐得端,即便對簿公堂,我也是心安理得!”
顧老夫人麵色慈藹:“既然如此,你就隻管好好休息,大理寺卿是個明官,定會還你清白的!”
整場刺殺都是個陰謀,又怎麼知道顧佑之的玉佩跑到簡高邈那裏不是那凶手提前安排好的。隻要她們一口咬定這玉佩不是佑兒送的,外人就別想將屎盆子往她腦袋上扣,因此顧老夫人並不擔心。
顧佑之抱著顧老夫人的胳膊撒嬌:“佑兒都休息的夠久了,再好吃懶坐下去就要變成肥豬了,不若叫妹妹留下來陪佑兒解悶兒吧!”
“蕊兒還有事……”孫氏忙出言製止,盡管她不願承認,但不得不說,論心智手腕,蕊兒不及顧佑之。顧佑之單獨留蕊兒下來必有所圖,萬一蕊兒一時不察,說漏了嘴,後果將不堪設想!
一直到此案的最終判決下達前,她都不能讓她們單獨接觸!
看著顧佑之失落的眼神,顧老夫人叱道:“有什麼事能比佑兒還重要!今兒個我便做主,蕊兒留下來陪佑兒了!”
“母親……”
“好了,都不必說了,她們姐妹倆想必也有許多體己話要說,我們就不摻和了,你扶我回去!”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連麵子上的和氣都不願維持,哪有一點身為主母的風範和胸襟!顧老夫人對孫氏的不滿越來越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