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義生望了眼身後的端莊婦人,朝太子規矩跪好,行禮道:“草民拜見太子殿下,方才草民不知太子駕臨,驚擾聖駕,草民該死!還請太子聽草民辯駁一句,那位嬤嬤所說的話純屬無中生有,顧長姝對草民有救命之恩、知遇之恩,她的忠告言猶在耳,草民報答不及,怎能做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請太子殿下明察,還草民和大小姐一個清白!”
言罷,他重重磕了三個響頭,再抬首時,額頭已是一片紫紅。
那嬤嬤一聽他這麼說,忙也跟著掙脫了,氣勢洶洶地上前指控道:“你這個狼心狗肺的,迷惑了大小姐不說,竟然還想迷惑太子,要不是老奴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整個侯府都要被你弄翻天去!”
“你信口雌黃!”茅義生氣得直哆嗦,他不隻氣那無中生有的嬤嬤,正氣這滿世汙濁的天下!在錢府是如此,為何到了侯府,還逃不出命運的捉弄,難道天下之大,就沒有一塊清白的淨土嗎?!
“嬤嬤口口聲聲說自己親眼所見,親耳所聞,我想問問嬤嬤,嬤嬤見的是什麼?聽的又是什麼?”顧佑之神情淡淡道。
孫氏捏了把冷汗,生怕那嬤嬤說錯什麼話,連她都不是顧佑之的對手,這愚蠢的老東西又能在她手裏過幾招?!
“佑兒,你看這天色也不晚了,太子已在這裏停留多時,是不是該……”不料這時太子突然開了口:“既然遇上了,就不妨查一查,畢竟顧長姝是太子妃人選之一,身份特殊,名聲之事不能等閑待之!”
“太子!”顧菱蕊嗲嗲地嗔怨一聲,看似造作,實則不滿情緒居多,隻不過因對方是太子,不能冒然指責,幹脆換上一副小女兒家的嬌態,妄圖喚醒太子的憐憫之心。
真相就是如此,還有什麼好查的!顧佑之何德何能,竟得太子如此維護,簡直氣死她了!
想到這裏,顧菱蕊狠狠地剜了顧佑之一眼,才不會相信她會一直這麼好命!
伯陽侯府若是一定能出一位太子妃,那必然是自己無疑,顧佑之想都別想!
孫氏見太子都發話了,隱隱有些後悔,她哪裏敢把事情鬧到老夫人和侯爺那裏,顧老夫人早就有了叫侯爺休妻的心思她不是不知道,隻怪自己一時心急思量不周。
顧佑之現在是什麼分量,那是極有可能當上太子妃的人物,而自己,已然臭了名聲,被老夫人嫌棄了,若是此事一定要有所取舍的話,那不必說,以老夫人的性子,必是保顧佑之而舍棄自己!
而侯爺,從整個侯府的榮辱興衰角度出發,就算不情願,也會站在顧佑之那邊,關於這一點,孫氏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因此此事絕不能鬧大!
“回太子,臣婦之所以不當麵徹查,一則今兒個日子特殊,怕掃了各位的雅興,二則佑兒平日為人和善,應該不會做出如此惡毒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