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寄鬆悔啊!他後悔沒能聽母親的勸告,更加後悔平日裏對孫氏母女的一再縱容,養成了她們是非不分、不知輕重的癡傻心性,才犯了今天的大錯!
俗話說的好,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一個連枕邊人都看不住的男人,還有什麼資格在朝為官!他愧對皇上對自己的信任與倚重,更愧對這朝廷一品大員的身份啊!
“侯爺,先夫人的嫁妝真的不是采……侍妾賣的啊!是廚房那些婆子,她們為了彌補大小姐膳食的虧空,趁著侍妾人在家廟,悄悄混進融園偷出來的……這件事與侍妾無關,侍妾是冤枉的啊侯爺……”
她不說還好,一說顧寄鬆更是火大:“還敢喊冤!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你竟然敢說這件事與你無關!崔氏的嫁妝好端端的怎麼會跑到融園裏去?要不是你縱容廚房的婆子克扣佑兒的膳食,哪裏來的虧空!你咎由自取,竟然還敢跟我喊冤!”
孫氏呐呐著不說話,癱坐在地上,淚如泉湧。
顧佑之冷笑更甚,原來這一切顧寄鬆都心知肚明,隻是看見了也當作沒看見罷了,顧佑之這一生活得還真是憋屈!
“好了好了,都不要吵了!”顧老夫人疲憊地揉了揉腦仁兒,“事情已經發生,現在計較誰對誰錯還有什麼用!孫氏固然有錯,這頓罰免不了她,但你也應該檢討,我說過多少次,以孫氏的德行,已不足以擔的起侯府正妻之位,你聽進去了嗎?若是早日換一位賢良淑德的,那麼昨天的醜事就不會發生!”
顧寄鬆訕訕地連連點頭,也不說話,一副虛心聽教的模樣,當真應了那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事已至此……”顧老夫人歎了口氣,“我想了一夜,素衣侯的妹妹程氏家世清白,頗有大家之風,門第與我們也甚是相配,成可謂是天作之合,侯府內院不能一天無主,待過些日子流言過去了,你就和素衣侯說說,看看能否有緣結成百年之好!”
顧寄鬆頓時怔住了,他下意識地看了眼同樣處於震驚中的孫氏,他是將孫氏貶作妾室,而且深知以孫氏的德行,基本上複起無望,可他也沒有這麼快就娶新人進門的念頭啊!
“母、母親……”
顧老夫人麵色一沉:“怎麼,侯爺不願意?”
“兒子不敢!”顧寄鬆心知理虧,也知再娶是個表明態度,重獲皇寵的好計策,推辭不的,於是隻能從程氏名聲上入手:“可是兒子聽聞程氏早年因一場大病拖垮了身子,無法受孕,她……”
不待顧寄鬆說完,顧老夫人便不耐煩地打斷:“侯府已經有了兩位少爺三位小姐,侯爺還嫌不夠嗎?自古內宅多子嗣就會少太平!”顧老夫人說著,瞥了孫氏一眼,警告顧寄鬆孫氏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給自己的一雙兒女鋪路嗎!“那程氏不能生育最好,這樣她就能一心一意的將侯府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對待!”
說到程氏,當年也算是風雲人物,年長慕紅雪幾歲,大致推算的話,也勉強屬一輩人,因此顧佑之對程氏也有所了解。
素衣侯之所以封號“素衣”,是因為他本就出身平民之家,於弱冠之年考中狀元,受皇上賞識,加之本人的確有幾分能力手腕,又官運亨通,立過幾件大功,終於在而立之年官拜素衣侯。素衣侯有個小十幾歲的妹妹,便是程氏。程氏雖出身平民百姓,可氣度修養完全不輸京城的大家閨秀,本人又十分勤奮刻苦,後天學習大有所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曾風靡一時,名聲大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