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七彎八轉的玲瓏心思!難怪小姐一句話也沒有,對於這種恬不知恥之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就那副德行還妄想著上位,真是不知所謂!”妙丹咒罵道。
“行了行了,你氣個什麼勁兒,跟那種人有什麼好計較的!”瑞敏笑她。
迎丹有些擔心:“小姐今兒個拒絕了春姨娘,她會不會惱羞成怒做下出格的事?奴婢怕她對小姐不利!”
顧佑之笑了笑:“祖母壽辰時她借機分攤的部分內務權還未卸下,如今後院群龍無首,她也算獨一份,該給的好處,我一分都沒少她,她就算心裏不痛快,也找不到我身上,別忘了,府裏可還有一位叫她恨得牙根子癢癢的!”
顧佑之果然沒有猜錯,懷揣著憤憤不平的心思,春姨娘直接殺到了孫氏所在的廂房,站在門口便嚷:“哎呦,這裏怎麼這麼髒?知情的知道這裏是下人院兒,不知情的還以為是乞丐窩呢!快擦擦快擦擦,就算是個下人住的地兒也不能埋汰了,萬一傳出去了,要損名聲的!”
“春姨娘,這裏不是奴婢負責灑掃的!”周圍幾個小丫鬟都紛紛推辭,下人房從來都是自己打理的,再說這春姨娘一看就是來找茬的,誰會去觸那眉頭。
“這裏麵住的誰啊?府裏什麼時候養了這麼個懶癟子,還不趕緊給我出來打掃!”春姨娘本來就是下人出身,罵起人來什麼粗俗話兒都往敢外蹦!
胡嬤嬤等人聞聲趕緊趕了過來,見是春姨娘,臉立馬就拉下來了,沒好氣道:“春姨娘一大早的跑到這裏嚷嚷什麼,就算春姨娘閑著發慌,也別擾了夫……孫姨娘睡覺!”
“呦呦呦呦,好大的口氣啊!左右不過一個下人而已,也敢擺這麼大的譜,誰給她的膽子!”春姨娘小人得誌地叫罵,她心裏明白,孫姨娘是起不來了,因此言語間毫不避諱。
胡嬤嬤氣得直翻白眼:“春姨娘請主意自己的言辭,春姨娘與夫……孫姨娘同為姨娘,如此公然挑釁,就不怕侯爺和老夫人怪罪嗎?”
“嗬嗬嗬……”春姨娘好像突然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不敢不敢,我那裏敢和孫姨娘比身份,我怎麼說也是個良妾,獨門獨院地住著,不像孫姨娘……”她故意四下裏看了看,滿臉嫌棄的模樣,後麵的話也都在那表情裏了。
胡嬤嬤虎著臉道:“春姨娘,過去夫人可對你不薄,如今她剛失勢你就落井下石,就不怕遭報應嗎?”
“報應?”春姨娘好似被踩了尾巴的貓,整個人都炸毛了:“你跟我說報應?她當初是怎麼對我的我死都不會忘記!老天有眼,她才真真是遭了報應!賤妾,最卑賤的妾,都是報應!”
她為孫氏做了的缺德事數都數不過來,可是孫氏是怎麼對她的,不過是許她在姨娘這個位子上坐穩罷了,侯爺寵幸自己一夜,孫氏就會叫自己難過一個月,也好意思跟她談好處!
孫氏實在聽不下去了,她早就醒了,這幾天煩悶的吃吃不好,睡睡不好,根本沒心思對付這些蝦兵蟹將,若不是春姨娘越說越難聽,她才懶得理她,遂氣哄哄地打開門,張口便罵:“哪條瘋狗在門口亂叫?一大早的擾人清淨,十足缺德!”
“你……”春姨娘在孫氏麵前伏低做小慣了,甫一見她,還是有點心虛,梗著脖子道:“我隻是看不下去這裏髒亂而已,孫姨娘今時不同往日,可別由著性子還當自己是主子,淨做些不知分寸的事!”
孫氏冷笑:“再怎麼髒亂也是我門口的事,跟你有什麼關係,春姨娘的閑事也管的太遠了吧!”
春姨娘壓著心虛,強裝得意道:“孫姨娘有所不知,如今掌府大權在我手裏,闔府上下,我說管得就管得!”
孫氏臉頓時就黑了,她才不信春姨娘的鬼話,不過春姨娘拿掌府大權說事,的確觸到了她心裏的痛處,當即罵道:“我呸!賤蹄子,你有幾斤幾兩我比誰都清楚,除非老夫人瞎了眼,才會將掌府大權交到你手裏,做夢吧你!”
春姨娘氣得險些跳腳,想不到孫氏死到臨頭了還是這麼囂張,還罵的這麼難聽,頓時也惱了,回罵道:“大膽,你不過是一個賤妾而已,竟敢罵我,活得不耐煩了嗎?當心我撕了你的臭嘴!”
孫氏直接上前扇了春姨娘一巴掌:“我罵你怎麼了?我不僅敢罵你,我還敢打你!”
春姨娘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巴掌給打懵了,傻呆呆地窩在丫鬟懷裏忘記了反應,孫氏繼續罵道:“賤妾怎麼了?你在我眼裏連個人都不是,不過是我養的一條狗,嗬嗬,你還不知道吧,我的蕊兒已經進宮了,就算我是個賤妾,身份也要比你高出百倍,你永遠隻配做一條狗,還有你那個賤女兒,永遠隻能是庶女,你再怎麼巴結顧佑之,她也不會施舍給你的庶女女兒一分一毫,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春姨娘本來就被孫氏氣的險些斷氣,一聽她如此貶低自己的女兒,當場就失去了理智:“賤人,我跟你拚了!”說著便撲了上去,與孫氏撕打成一團,尖叫聲、咒罵聲、慘叫聲不絕於耳,驚飛了樹上的棲鳥,開啟了侯府“熱鬧”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