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蠱經過近一年的飼養,已經逐漸長成,對輕微的藥物也能做到觸之必動,秋毫不差。
這間屋子果然不簡單!
與此同時,顧佑之也發現這宮殿的古怪:按說炎炎夏日,門窗都該大開才是,可這座宮殿卻是門窗緊閉,一絲風也透不進去。
顧佑之心下了然,暗自冷笑,隻怕是擔心殿中的藥效散去,起不到預想中的效果,才如此的吧!
在姑姑急不可耐的目光中,顧佑之緩緩收回了將要邁進去的腳,做了個讓她很是意外地舉動。
——隻見顧佑之對門行大禮,高聲道:“臣女顧佑之參見太子殿下!”
那姑姑一驚,忙道:“太子殿下在裏麵,縣主在這裏拜什麼?”
顧佑之細細聽了一會兒,轉頭茫然道:“姑姑確定太子殿下在裏麵?為何殿下不傳喚?”
“太子殿下可能沒聽見,縣主不必多禮,直接進去便可!”那姑姑是真急了,再耽擱一會兒,藥性就全散了。
“那怎麼可以!”顧佑之裝作一副不願苟同的模樣,“禦赫出門前,爹爹和祖母曾一再告誡,定要遵守宮中的規矩,萬不能隨性行事,丟了侯府的臉麵。更何況禦赫身份特殊,大選在即,萬一被詬病出什麼閑言碎語可就麻煩了!”
“太子召見,規矩可免!”那嬤嬤急切道。
顧佑之以不變應萬變,隻懵懂無知相對:“姑姑所言非也,正是當著太子殿下的麵,禦赫更要處處謹慎,臣女還想嫁進東宮當太子妃呢!”
那姑姑險些氣噎著,心裏啐了一句,就你還想當太子妃,我呸!“太子殿下不介意的,縣主還是快點進去吧!”
“這就奇怪了,姑姑是如何知道太子殿下不介意的?”顧佑之已經確認召自己過來之人必不是太子,這道門,她是無論如何也要進去的,和這女子廢話連篇,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等待藥性散去而已。
“你……”那姑姑險些氣得個仰倒,沒想到外表溫順的禦赫縣主,骨子裏竟是如此固執之人。
“那縣主究竟要如何才肯進去?”
“這樣吧,不若姑姑先進去給禦赫通報一聲,征得太子殿下應允,禦赫再進門不遲!”
姑姑聞言,眼前一亮,似乎也隻有這樣了,“縣主稍等片刻,奴婢這就去為縣主通報。”
她幾乎是跑著進去了,沒過片刻,又跑了出來,不知是擔心藥性散的太快,還是擔心顧佑之偷偷溜走,大抵是進去做做樣子就出來了:“縣主請進,太子殿下有請!”
顧佑之麵色為難地看著那姑姑,囁喏道:“不知禦赫可否勞煩姑姑將殿裏的門窗都打開,禦赫身子虧損嚴重,常常氣血不足,最忌憋悶,萬一禦赫受不住,暈了過去,豈不就唐突了太子殿下?”
那姑姑聞言,突然冷靜了下來,也不急了,她眯起厲眸細細打量著顧佑之,似乎欲從她的臉上尋找某些破綻。
顧佑之也不驚慌,任誰被來來回回地推拒都會心生懷疑,隻徑自淡定如初、純善如初、溫順如初。
姑姑深吸一口氣,眼底閃過一絲殺意,若不是主子一再交代,切不可在她身上留下任何傷痕,她真想直接將這小賤人打昏拖進去了事。
顧佑之眨著純真的水眸看著姑姑,小聲道:“難道不可以嗎?”
姑姑強自笑了笑:“可以,當然可以,縣主稍等,奴婢去去就來!”以為開了門窗,就拿你沒轍了嗎?
許是知道下藥這一招行不通了,那姑姑也不著急了,慢條斯理地將所有門窗都打開。顧佑之知道她們一計不成必定再生一計,時刻保持警惕。
“應縣主的吩咐,奴婢已經將窗戶都給打開了,這下縣主該進來了吧?”
顧佑之笑笑,“這是自然!”
說著,抬腳邁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