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看二小姐這樣子是沒有好消息了。也對，京城的貴姝何其多，正經的世家公子怎麼能看得上一個庶女，給人做妾還差不多！”
“你個賤人！”孫氏恨得咬牙切齒，恨不能撲上去撕了春姨娘。
孫氏越是這樣，春姨娘越是笑得春風得意：“賤人不敢當，倒是孫姨娘如今淪為賤妾，當真是世態炎涼，連個看病的大夫也沒有，這滋味可好受啊？”
“是你搞的鬼？”她們請不來府醫郎中，竟是春姨娘這個賤人從中作亂！
“府醫是給主子看病的，孫姨娘是賤妾，說白了不過就是一個通房丫鬟，有什麼資格使喚府醫？我勸姨娘要是有那精力，就多用冷水敷敷，這法子我用過，效果也挺不錯的，至於府醫郎中什麼的，就別指望了，因為，我、不、允、許！”春姨娘眯著眼睛，一字一頓道。
孫氏險些氣得吐血：“你以為侯爺和老夫人會容得了你興風作浪？”
“姨娘還真是拎不清！”春姨娘漫不經心道：“要是沒有老夫人和侯爺的縱容，我哪裏攔得住本領通天的孫姨娘你呢？再不濟我身後還有大小姐撐腰，半數的掌府大權都在我手裏，呦，說到這裏，我還要謝謝孫姨娘呢！原本老夫人也沒打算放權給我，要不是二小姐鬧了這麼一出，攪得老夫人心神不寧，無暇內院之事，我這掌府大權還真就要被收回去了！”
春姨娘頓了頓，佯裝歎了口氣，“哎呀，這府中上下烏煙瘴氣的，說來還真要好好打理打理呢！”
“你敢！”孫氏雙目圓睜，恨不能噴出火來。府中上下是她掌府這幾年布下的人脈，一旦被拔除，她的複位之路將會更加艱難！她不允許！她決不允許！
春姨娘被孫氏的疾言厲色驚了一下，在孫氏手底下伏低做小了那麼多年，許多東西已經滲進了骨子裏，對孫氏的畏懼也不是一兩日消得掉的。
“我……我是不敢，但是大小姐敢！大小姐對你治下的侯府早就看不順眼了，重新洗牌是在所難免的，我勸姨娘還是省省吧，安守本分的話，說不定還能過幾年安生日子，要是被侯爺休棄了，那可真是沒臉活著了！”
“滾！你給我滾！”孫氏歇斯底裏地大叫，春姨娘句句往她心窩子裏戳，比在顧佑之手裏節節敗退還讓她難受！
“哼，不知好歹的東西！好像我願意多留是的！”春姨娘起身，環顧了眼四周，抬手在鼻尖前扇了扇，陰陽怪氣道：“這是什麼味兒，熏死人了！”
身邊的丫鬟道：“回姨娘，下人房裏都是這種味道！”
春姨娘佯怒道：“你不早說，還不趕緊回去！萬一沾了一身騷味，還怎麼伺候侯爺！”
“是姨娘，咱們這就走，說不定侯爺這會兒真在冬雪院兒等著姨娘呢！”
春姨娘端著丫鬟扶起的手臂，嗤笑著看了孫氏一眼，嫋嫋婷婷地出了門。
孫氏怒不可遏，一把推翻身旁裝著冷水的木盆，破口大罵：“賤人，都是一群賤人！混帳東西……”
沉重的木盆著地咚的一聲悶響，顧菱蕊被嚇了一跳，哭道：“……嗚嗚嗚……娘親，爹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們，我……我上去解九連環也是為了給侯府爭光啊……也是得了他的允許的，為什麼要把錯誤都推到我身上，顧佑之當不上太子妃跟我有什麼關係……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