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頌都驚呆了，這完全不是他熟悉的那個人，既不像應歌，也不是茗雪，她從不會如此霸道又強勢地對他。
“你從來沒有叫過我的名字。”茗雪當麵戳穿他，“我不管你是想贖罪也好，想彌補年少時的缺憾也罷，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你對別人的感情，對別人的好意……我全部都不要。”
她說著就扯下了那對黃金耳線，塞進言頌的手裏，還幫他把手捏成了一個拳。
言頌很想解釋，但腦子轉得很快，嘴卻很笨，這種時候又怕說多錯多，他得好好想想該怎麼應對。
茗雪卻是個輸出的王者，她不需要準備，不需要打草稿，她想好了，要跟言頌徹底了斷，就直接過來了。
“還有一樣東西要還給你。”
言頌知道她說的是什麼，不外乎是上次的醫藥費，她已經給他轉過賬，他沒有收，現在又舊事重提……
茗雪一手按著他的拳頭，一手按著他的肩膀，他沒有一點反抗的意思，否則她不可能按得住他。
她湊近他，在他不解的目光中輕輕吻了上去。
言頌對外的形象是雷厲風行，果斷決絕，高傲冷漠，但他此刻卻被一個女生全麵壓製住，還配合度極高地任由她為所欲為……
好在白錦回避了，這畫麵，是真的不能被第三人看到。
一直以來，言頌給自己的定位都是偏S的性格，寧可他虐人，也不可人虐他，高傲的人說到底就是看不起人，還想要處處壓人一頭。
他沒想到自己會有被人壓一頭的時候，更神奇的是，他居然很享受這個時刻：原來他的骨子藏著M的屬性。
也難怪，他在被應歌傷了以後，反倒是對她的感情更清晰明確了，所以他其實，是有受虐傾向的。
茗雪的心情很複雜，嘴上便用了力，甚至還忍不住咬了他一口。
言頌忍著沒喊疼，身體卻控製不住地繃緊了一下。
她的理智回籠，垂眸去看，他的唇色紅得像是要滴血一樣。
“我們扯平了。”她依舊麵無表情，冷漠地說，“你喜歡應歌，那就為自己的愛情建一座墓碑吧。”
人死了，愛也應該隨她去。
“不是。”言頌抬手想要抓住她。
茗雪一下就把他的手掃開了，語氣激烈地說：“我沒有做任何需要你原諒的事！我和你之間的過往也已經兩清了，如果你還想從我這裏得到跟應歌有關的信息的話，我最後告訴你一件事：她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跟你在一起，她認為你會遇到一個配得上你的好姑娘，而那個人從來都不是她。”
言頌本來是想要攔住茗雪，等她冷靜一些以後，兩人好好談一談，結果她一句話讓他失去了全部力氣。
她就像是在說：應歌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喜歡你，而我更是一點都不喜歡你。
是的，他沒有問過她們的意思，完全是自我判斷，以為她們是喜歡自己的，是他盲目自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