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已經不是茗雪第一次勸他放棄查找真相,不管她是出於何種目的,唐老師教過:女朋友的話,得聽。
他馬上用上新學的熱知識:“你不讓查我就不查了,我聽你的。”
言頌說著就要去抱她,她馬上退開了說:“NO,NO!”
他不解地攤著雙手:她在車上對他做的可比這親密多了,他不僅沒拒絕還很配合,怎麼輪到他了,連個抱抱都不給?
“我必須跟你道歉。”茗雪也想不到更好的說辭了,“剛才我腦子不清醒,對你做了一些不太禮貌的事……你可以不原諒,但不要誤會。總之,我很抱歉,我不應該對你這樣那樣的。”
言頌人都傻了,在他的車裏,激情四射的瞬間,他都想好他們婚後要幾個孩子了,現在她說一切都是誤會?
他絕對沒有誤會,感覺不會騙人,他們是互相吸引的。
“跟禮貌無關吧?”言頌強勢地說,“你得對我負責。”
茗雪舉著手,從言頌的頭比劃到腿:“你這麼衣冠楚楚,絲毫不亂……我有什麼需要對你負責的。”
真要說起來,被看得更多的那個人是她啦!
“懂了,我會對你負責的。”言頌說完就不由分說地將她抱住了。
茗雪剛想掙紮,就感覺到背上一緊。
言頌手上用了力氣,她完全掙脫不開,就聽他聲音低低地說:“你別不要我,我們和好吧。”
言頌最討厭的詞就是“妥協”,妥協意味著,自身不夠強大,以及違背自我意誌,他就是為了不妥協,所以才那麼努力地變得優秀,這樣才有可能做真實的自己。
他這一生隻對父母妥協,但那其中又包含有“愛”“孝順”“報答”等等複雜的情愫,不是純粹的妥協。
他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心甘情願為任何人妥協,結果當他發現,好像真的要抓不住她的時候,他徹底妥協了。
他居然有求人複合的一天,應歌要是還活著,絕對會嘲笑他到永遠:那麼桀驁的你,也會求人啊?
會,當一個人對他而言足夠重要的時候,他願意為她打破原則,也能為她學會妥協。
茗雪麵對言頌不是不心動,他一直都是她的救贖,是光照過來的方向。
她多希望自己是失去了記憶的茗雪,是個無憂無慮的幸福姑娘,可她已經不是了,在經曆了巨大的騙局,看過了人心的黑暗,失去了所有,死過去又活過來的當下,她的人還未老,心卻已經老了。
記憶的閘口是她親手打開的,一開始想起的都是關於言頌的事,她還覺得很開心,根本就不知道,在那些輕鬆愉快的記憶後麵藏著一頭猛獸,現在回憶起的全都是痛苦的身心折磨,她想要關閉記憶的閘門,卻已經關不上了。
“言頌,我已經沒有能力愛任何人了。”
茗雪不是單純的拒絕,就是遺憾,現實如此,她不會也不敢再愛了,就算那個人是他了解的熟悉的言頌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