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頌忍不住說：“正事哪有這麼麻煩。”
茗雪沒聽懂，言頌倒是反應過來了，忙說：“你當然是正事。”
茗雪表示：？？？
唐小姐發信息超快，言頌但凡回一條，後麵的信息就堆積起來了，他好不容易看到了最新的消息，那是一條語音。
他想要語音轉文字，結果不小心點到了，就聽唐香緹語速很快地說：“我要關機了，咱們法國見~”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去看茗雪的反應，結果她一臉淡定地問他：“What？”（怎麼了？）
雖然唐小姐隻是他的情感顧問，是幫他解決感情問題的人，但茗雪並不知道內情，表麵上就是他當著她的麵跟別的女生聊天，她的反應卻隻有一個：what？
原來比被拒絕更痛苦的事是她對他的漠不關心。
想想也挺好笑，言頌這輩子從來不屑於討好任何人，甚至都不會給千方百計討好他的人好臉色，這樣的他，厚著臉皮來討好茗雪，結果卻是熱臉貼冷屁股。
生活教他做人，他現在連求別人是什麼樣的感受都知道了。
以茗雪對言頌的了解，隻是看到他的臉色變了，就知道他生氣了。
他可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她心知肚明，整因為了解，所以要惹怒他也是很容易的。
言頌的氣性之大，賭氣跟應歌一別就是五年不見那麼大。
既然趕不走他，那能把他氣走也是好的。
言頌超生氣，都已經在心裏原地爆炸三遍了，但他硬生生忍住了，沒有衝著她發火。
他自己消化掉了壞情緒，深呼吸了好幾次，麵上終於歸於平靜了，開口是很溫柔的聲音說：“晚飯想吃什麼？我來點。”
茗雪一整個愣住：這跟零零發的老婆發現他出軌了，零零發以為會被老婆一頓暴揍，結果老婆溫柔地笑著說要給他煮碗麵吃有什麼區別？！
言頌在國外的這五年是去修煉了“忍術”嗎？
茗雪好言相勸：“你別這樣，這不是你的風格。”
“我是什麼風格？”言頌認真地好奇，“我在你眼裏是什麼樣的？”
茗雪沒說話，言頌在她眼裏一直是高高在上的，閃閃發光的。
人類喜歡比自己更優秀的人，這是刻在基因裏的，符合進化論的選擇。
她喜歡他，就會把他擺在很高的位置上，看到他放低姿態地討好自己，她不會因此感到快樂，隻會為他感到難過，他在勉強自己做不習慣的事。
“你有自己的圈子，那個圈子裏你有爸爸滿意的女孩兒，你應該回自己的圈子去，跟正當年華的女生談恰如其分的戀愛。”茗雪也不裝傻，雖然隻聽到隻言片語，但已經足夠拚湊出大概的情況，“我的事你很清楚，不是我不接受你，隻是我的心已經老了，它愛不動了，你就不要在我這裏浪費時間。”
什麼枯木逢春，茗雪是不信的，她這顆枯木，是真的枯萎了。
“心老了”三個字，讓言頌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