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她熟得很,她當然是下車。
言頌來公園要幹嘛,她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要回家了:拜拜了您嘞!
她剛下車,眼前就是一黑,言頌把襯衣罩在她的臉上了,麵料很柔軟,聞起來還香香的。
她把衣服扒拉下來,臉上的表情完全就是在問:你幹嘛呀?
“衣服你幫我拿著,我去跑兩圈。”
“哈?”
茗雪都沒機會說反對的話,就隻看見他跑走的背影。
轉身拉車門,果然拉不開。
這麼大一台車,都不夠他放一件衣服的,必須放她臉上是吧?
她又不能把衣服給他丟了,無法,隻能氣哼哼地往公園裏走。
大清早來公園裏晨練的人很多,半下午來公園裏跑步的是真沒見過。
茗雪慢悠悠地走到小賣部去買了水,然後在小路上找了一張長凳坐著。
她的病還沒有痊愈,體能欠佳,隻能坐著等。
言頌衣服上的香味比手帕上的更甚,可能是更貼近他的身體吧。
茗雪的皮膚比較敏感,就算是春日的暖陽也不能曬得太久,她幹脆把衣服搭在頭上,不僅能遮陽,還香香的,很好用。
言頌遠遠就看見自己的衣服了,跑到她的麵前,低頭去看她是不是坐著睡著了。
茗雪在手機上寫東西,寫得太專心了,沒留意到麵前有人,等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一張帥臉懟她麵前了。
她反射性地一掌摁在他的臉上,給他推開了去,並警告道:“小心傳染,流感可是致命的病毒。”
言頌指了下自己的臉說:“直接接觸的距離,怕是比我剛才距離你更近吧?”
他說得很對,她推他那一下被傳染的可能性大於兩人近距離共處。
“我要是生病了,你得負全責。”
言頌終於找到能賴上她的理由了,當然不會放過她。
接下來的日子,不管是不是流感,哪怕他就是頭疼腦熱感冒流涕不舒服或是想她了,他都要以生病了為由,讓她負責:就是這麼賴皮。
她不接話,隻問:“你還跑嗎?”
“跑。”言頌說著就拿起她身邊放著的沒開的那瓶水來喝,“謝謝。”
茗雪表示:“兩瓶都是我的,我需要多喝水,一時半會兒沒喝到,你也太主動了……”
解釋就是掩飾,言頌現在已經能透過現象看本質了,她之所以一心想把他踢出局,不就是因為不想他卷入事端,不想他因為應歌的遭遇而難受嗎?
雖然她的嘴很硬,但心軟啊。
他現在已經知道怎麼跟她相處了,那就是少問她的意願,直接做就是了。
反正她也不會拿著他的衣服跑掉,不僅乖乖地在等他,還會給他買水。
明明是很溫柔的人,非要裝出凶巴巴的樣子,她總是讓自己活得那麼辛苦。
言頌放下瓶子:“我再去跑兩圈。”
茗雪急得跳腳:“哎……你說好兩圈的,怎麼又兩圈?”
言頌的聲音遠遠傳來:“中國人說兩啊三的都是概數不是確切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