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上海,夜上海,你是個不夜城。華燈起,車聲響,歌舞升平。。。。。。”
靡靡的音樂飄蕩在大富豪夜總會每一個角落,包裹著一對又一對的紅男綠女,在忽明忽暗的光影裏,擁抱舞動。侍者托著滿滿的酒杯,穿梭在熱鬧又迷亂的人群中。這一刻仿似時間停止一般,恍惚讓人忘記世間還有煩惱。
王胖子滿意的點點頭。這間夜總會可是他苦心經營多年的產業,一家老小,一群兄弟可都靠著這個吃飯那,所以縱使最近幾個月形勢大好,收入比往日提高了將近一半,也不敢放鬆片刻,總是時不時過來轉轉。不過今晚卻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有個人他必須要來見。
“龍探長到了嗎?”他招手叫過來一個手下問道。
“老大,還沒看到。不過看時候也差不多了。”
“恩,好好招呼著,千萬別失了禮數。”
“這還用您吩咐。不瞞您說,小的平時也算個橫主兒,可不知怎麼,一見那人我就先矬了三分。”
“沒出息,”王胖子笑罵道:“咱養馬幫大小上海灘有這麼一號,別給老子丟人了,快滾。”
“我這就門口候著去,保準不敢耽誤事。”說著麻利的走了。
王胖子皺皺眉,心裏歎了口氣。自己莫非真的老了不成?十幾年打打殺殺都過來了,這幾年莫非太平久了,膽氣也消磨了不成?
他身邊的二當家陳豪仿佛看透了他的想法,一拍他肩膀道:“大哥,歎什麼氣啊。老實說,不隻是你,我也怵那人。其實過後想想有什麼啊,不過一小探長嗎。這大上海那麼多巡捕房,這種狗尾巴草一樣的探長沒五百也三百了,咱見的還少嗎,別說一個小小探長,就是督察長又算個逑。”
王胖子點點頭:“老二說的有道理,可是咱一家人關起門來也不用說場麵話。事後我也這樣想,但當他麵兒的時候,不知為什麼,總有點提不起膽子。按說咱可都是刀頭舔血過來的,手上也有七八條人命,什麼人能讓咱爺們害怕。”
“大哥,其實我也是這感覺。不過一乳臭未幹的青皮嗎,怎讓咱爺們心虛那,這真******是個怪事。”
“幸好,他不是敵人。”王胖子突然又開朗起來:“這樣也挺好的,咱這場子有他罩著,就像貼了門神,等閑也沒人來惹麻煩,省心。萬裏奔波隻為財,錢到手比什麼都強。”
“換一換,新天地,別有一個新環境,回味著,夜生活,如夢初醒。”歌聲終了,一曲奏罷,舞池裏的人們紛紛落了座,把酒言歡,觥籌交錯,男男女女興高采烈,一時聲浪又大了幾分。
“小紅姑娘。”一個西服革履的中年人走到台上,手裏捧著一束很有數量的玫瑰花,微笑著奉上。“歌不醉人人自醉啊。姑娘這首歌簡直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謝謝先生誇獎哦,以後還要多多來捧場呀。”上官小紅大方的接過了花。這種夜總會裏麵的鮮花隻能是場子本身提供,每一束都價格不同。像現在小紅手裏這一束,已經是場子裏麵頂級的了,足足需要一百個大洋,已經是好大一筆款子。按規矩,小紅有兩成的分賬,這可不是一筆小數。
“不知道先生怎麼稱呼?”
“鄙人姓秦,秦林祥。”
“小紅多謝秦先生。”
“不敢不敢,我隻是借花獻佛。這是我家公子送的,他仰慕小姐歌聲,想請小姐過去喝一杯。”
“公子有請,小紅敢不從命?”夜總會的歌女,人家來玩的說聲請那是給麵子,陪酒本就是必須的業務。不過小紅是這裏特殊的一個,隻賣藝不賣身,雖然陪酒是難免的,但是仗著養馬幫王老板的威名,倒是也沒人敢難為她。
王胖子看著小紅跟人上了二樓包間,招呼過來一個跑腿的小弟,指著樓上吩咐道:“去跟近點,別出什麼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