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思婧,文瀟和殷落一起,卓翼宸和趙遠舟,白玖和英磊他們兵分三路,來到三戶百姓出事的家裏
她們推開外麵的走進院子,裴思婧警惕的看向裏麵
殷落則是聞到血腥味,她一馬當先推開了房間的門,文瀟和裴思婧跟了進去
白玖和英磊那邊,他倆進了屋子,他對英磊說:“咱們倆就是他們田忌賽馬的…”
他和白玖同時出聲做手勢
“上等馬。”
“下等馬。”
白玖糾正他的手:“不是半神半妖嗎?你怕不是豬妖吧?”
英磊疑惑:“啊?什麼意思?”
白玖無語:“我在罵你豬腦袋。”
他戳了下英磊的腦門,英磊誇讚:“小玖你現在罵人越來越高級了。”
文瀟那邊發現桌上的梅花,有些疑惑:“院裏並沒有梅花樹,這些哪裏來的?”
裴思婧蹲下輕觸碗盤:“盤子還是溫的。”
“那就是說…”
殷落聽見耳邊有滴落的聲音,就看了眼地上,有血跡
文瀟和裴思婧同時回頭,自然發現殷落腳邊的血跡,還有上麵…
殷落有個可怕的想法,屍體不會在自己頭頂上吧?想著,她還真抬頭看了眼,猝不及防看見那屍體瞪大眼睛
白玖也看見屋頂上的屍體,大喊一聲:“啊——”
文瀟心裏有些慌,她看了眼裴思婧抽出來的劍,而殷落轉身看向那角落裏遮擋的地方
她剛剛聞見有股花香從那飄過來的,還以為是桌子上的梅花,她緩緩走向那裏
文瀟擔憂的提醒:“殷落你小心點…”
等她快要探頭去看的時候,裴思婧察覺後麵有人,就轉過身看,果然有黑衣人
殷落被這動靜弄得也跟著扭頭,她聽見身後有聲音,從窗戶縱身一躍出去,她立馬回頭,隻來得及看見紅色的衣擺
那黑衣人摘掉鬥篷露出麵容,裴思婧紅著眼眶,有些不可思議
“姐姐。”
“弟…弟弟?”
白玖那邊嚇得坐在地上,直搖頭:“不行不行。”
“看吧,真正的恐懼從來不是大喊大叫,你要是真的害怕的話,就去外麵等我吧。”
“不行,我可是仵作,不對,我可是大夫,我曾經也做過仵作,我可以驗屍。”
英磊抱著雙臂,挑了一下眉:“你確定?”
“但我隻能在地板上驗屍,天花板不行,告辭!”
“這好辦,嘻嘻。”
白玖剛要起身,英磊沒跟他通知,直接用菜刀砍掉繩子,那屍體掉了下來,砸在白玖身上
英磊瞪大眼睛,他說他不是故意的,白玖會信嗎?
然而等白玖查完屍體,轉頭就抱著桶嘔吐了起來
“我查過了,他們的心都被挖走了,屍僵狀態有所緩解。”
英磊蹲在地上查看,白玖見他不理自己:“你怎麼不說話,你的心也挖走了嗎?”
他翻轉屍體的手,見他手心裏有鹿角的符號
英磊和白玖對視一眼,看向牆壁,被嚇了一跳那也有符號
卓翼宸和趙遠舟也發現屍體手上有個鹿角,也看向牆壁
“你聽說過乘黃嗎?”
“我聽文瀟說過,海外西經上記載,乘黃是一種長得很像狐狸的妖,背後還長有鹿角,壽命很長,接近永生,可傳說中的乘黃是吉祥之獸啊。”
“吉祥?禍害遺千年還差不多,算起來這家夥快要十萬歲了。”
“那不就和你一樣?”
“我可比他年輕多了。”
“我是說禍害遺千年這點和你一樣。”
卓翼宸聽完趙遠舟乘黃的由來,又證明他的猜測是正確的
突然他倆意識到了什麼,就同時喊文瀟,卓翼宸連忙轉身,趙遠舟被他的頭發打住眼睛,跟了上去
文瀟聽裴思婧喊他弟弟,有些愣住:“你弟弟不是死了嗎?”
“姐姐好久不見,想弟弟嗎?”
“阿恒早就已經死了。”
“沒錯,還是你親手殺死的,因為你說我惡貫滿盈,罪無可恕。”
“難道不是嗎?到現在了,你還在濫殺無辜。”
“姐姐果然永遠都隻記得我的不好,不會記得我的好。”
話落,裴司恒突然掀桌扔向裴思婧,她和文瀟同時偏頭躲開
裴司恒一個箭步衝上去,裴思婧持劍刺向他,被他徒手握住
“姐姐還是老樣子,總是為那些毫不相幹的人,對自己的親弟弟下手。”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我想把你的心——挖出來看看。”
接著又打了起來,殷落一把把文瀟拉到自己身後,提防著裴司恒
裴司恒察覺外麵來人,看了眼她,就轉身要逃,他破門而出,落在了卓翼宸和趙遠舟麵前
卓翼宸見狀,立刻抽出雲光劍跟他打了起來,裴思婧跟著出來,舉起弓箭瞄準裴司恒,見他倆換位置
她縱身一躍瞄準他,看著他的臉,還是沒有射出那一箭
卓翼宸用劍凝水化冰刺向他,被一旁趙遠舟說:“你已經學會了凝水成冰,那要不要試一下劍意化形,無形化有形,道理都是一樣的嘛。”
卓翼宸集中意念試了下,憑空出現了許多冰錐,裴司恒還想著打,但中了幾枚冰錐後,轉身一躍離開了這裏
裴思婧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有些沉思,他們回到了緝妖司
英磊坐在佛像麵前,為那死去的三人超度,裴思婧看著他,瞧見文瀟坐在她身邊
“你為何一直對妖這麼好?人妖殊途,本該勢不兩立。”
“人有人性,妖有妖性,萬物皆分好壞,人們總說人妖殊途,但殊的隻是外在,並非本心,人們總是把不同當成惡,這才是偏見。”
“是嗎?可我從未了解過妖。”
“你看小山神雖然是妖,但也有一顆慈悲之心,會為逝者誦經超度,殷落我不太了解,不過她也是個善良的妖,她還保護著我呢,妖和人之間並無不同,善惡皆有,共生共存。”
文瀟牽起裴思婧的手,對她笑了下
卓翼宸坐在樹上,觸碰它,他又想他哥哥了,殷落陪在他身邊,趙遠舟走了過來,她自覺的離開
卓翼宸跳下樹,看著趙遠舟喝了水壺裏的水,就從懷裏掏出玉佩扔給他
“呦?小卓大人送我東西了?而且還是個這麼好看的玉佩。”
“我不喜歡欠人情。”
“哦,你是指哪個啊?是我告訴你乘黃陣法呢?還是凝水成冰之術呢?還是劍意化形呢?你們凡人有句話說,親兄弟明算賬。”
“你不要得寸進尺,我還是會殺了你。”
“求之不得,還請小卓大人說話算數。”
卓翼宸離開,趙遠舟喝了口水,就說:“出來吧。”
殷落從角落坐到他麵前,趙遠舟看了眼她欲言又止的樣子,就笑了下:“想說什麼就說吧。”
“我…你…”
“怎麼那麼支支吾吾的?我又不吃了你,大膽的說。”
“大人被封印的這八年,一直在等著你。”
趙遠舟頓了下:“他等我?”
“嗯,有次我問他,他為什麼要一直敲那撥浪鼓,他告訴我這是你和他的約定,你說隻要他敲響撥浪鼓,就會立馬去找他,可是…並沒有…”
“他殺了那麼多人,我和他注定不是一路人,再加上我幫趙婉兒封印了他,他肯定很恨我,巴不得我死。”
她想到離侖那個神情,“可是…”
她話還沒說出口,就被趙遠舟打斷:“說起來,我還沒問你,你怎麼會跟小卓大人一起?是他派你來的?”
“不是。”
“不是的話就好,我先走了,他們都等著呢。”
趙遠舟起身離開,殷落低垂著頭,沉思了一會,也離開了卓翼宸房間
他們來到藏卷館,聽見卓翼宸說:“都不是,我聞到了陰謀的味道,他和乘黃之間一定有聯係,找到他,就可以知道你弟弟為什麼會這樣。”
“可是乘黃在哪兒,我們都不知道。”
卓翼宸看向趙遠舟:“看我幹什麼?我怎麼知道。”
“當初找冉遺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
“現在想騙小卓大人好難哦。”
趙遠舟拿出上午看的地圖,畫出了最後一個位置,指著那個地方:“他就在這。”
“觀象台?”
“白澤令消失,神女缺位,強行打開昆侖之門,使得眾妖逃往人間的罪魁禍首,就是乘黃。”
眾人來到了觀象台,趙遠舟看著放大的日晷,脫口而出:“這個日晷感覺有些熟悉。”
總感覺在哪見過,卻又想不起來
殷落瞧見這日晷,愣了一下,這不是大人的日晷嗎?怎麼會在這?
“這個日晷不對,不是用來計時的。”
“啊?”
“日晷可用於計量時間,但僅能在白晝日照之時使用,如果要用於夜間計時的話,需要搭配水鍾,但這裏隻有日晷,沒有水鍾。”
“那這個日晷是?”
“是個入口,乘黃坐守於陣眼之中,這個日晷是用來聯通陣眼的。”
卓翼宸伸手要碰,被趙遠舟拍了下:“不能貿然闖入。”
他們齊齊看向他倆,卓翼宸收回手抱著雙臂,趙遠舟繼續說:“乘黃這個老家夥活得太久,脾氣古怪,渾身戾氣,我們在他的地盤中,很容易防不勝防。”
“別顯擺了,快說要怎麼做。”
“文瀟小姐不是最愛牽紅線了嗎?”
白玖一聽瞬間眼神亮了起來,反被英磊和裴思婧同時捂住耳朵
“麻煩給我們牽一個。”
文瀟還沒反應過來:“給我和你?”
卓翼宸看向他倆,趙遠舟閉上眼睛歎氣:“荒唐,我是說用縛妖索把我們分成兩隊綁在一起,防止分散和走丟,尤其是那些年齡小的朋友。”
白玖和英磊同時指著對方開口:“說你呢。”
文瀟把縛妖索遞給裴思婧,她把手腕和白玖手腕綁在一起,也給殷落綁了起來,正準備給英磊綁的時候
趙遠舟說:“英磊你留在這裏,別讓別人靠近。”
他知道離侖會來這裏,所以讓英磊守在這,離侖不會傷害他的時候
“啊?好吧。”
話落,趙遠舟伸出手在日晷上,下一秒消失在原地
英磊看著他們消失,叉著腰疑惑道:“那我要哪種守法呢?”
裴思婧三人來到荒涼的訓練場,白玖害怕的捂住耳朵
裴思婧看著這熟悉的場景,見前麵有個黑衣服的少年,她往前走
白玖見她往前走,也跟著走,隻是怎麼叫她,她都不理
“殷落姐姐,裴姐姐她這是怎麼了?”
殷落打量著她:“可能陷入幻境了,隻是我們看不見,隻有她才能看到。”
話落,就聽見裴思婧說:“阿恒,你在這裏幹什麼?”
白玖嚇得抱住殷落胳膊,這麵前分明就空無一人,哪來的阿恒?
“你瞞著我偷偷加入了崇武營?”
殷落看了眼周圍:“看來這是崇武營的地方。”
過了一會,憑空出現了個木偶在地上
“那裏怎麼有個人偶呢?剛才分明沒有的。”
白玖走過去拿起了木偶,遞給了裴思婧,她看著那木偶,這是她弟弟的木偶
突然她聽見了個聲音:“姐姐,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妖嗎?”
“不知道,你從來沒有告訴過我。”
白玖疑惑的看著她:“裴…裴姐姐你在跟我說話嗎?這個人偶看起來好嚇人。”
“這個人偶說他知道我弟弟為什麼會變成妖。”
“它…它在說話嗎?我怎麼沒聽見,殷落姐姐你聽見了嗎?”
殷落搖了搖頭:“沒有。”
他剛要拿走人偶,隻見它咻的一聲鑽進了日晷裏,她們來到日晷麵前,裴思婧伸出觸碰
殷落剛要阻止,隻見一陣白光閃過,裴思婧消失在原地,白玖慌得喊:“裴姐姐,你在哪兒?裴姐姐!不是說了綁了紅繩就不會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