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看到這段錄像，那說明我已經死了。”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似乎在努力壓抑某種恐懼，“他們逼我修改了係統，但那不是普通的代碼。它……它活了。”
畫麵突然卡頓，隨後出現了一行血紅的文字：“我會找到你們。”
就在錄像結束的瞬間，房間內的燈光突然全部熄滅，空氣中彌漫著一種腐爛的氣味。韓靈的呼吸變得急促，她抓住宋冬平的手臂，聲音發顫：“它來了……”
黑暗中，陽台的玻璃門發出輕微的“咯吱”聲，像是有人輕輕推開。隨後，一道冷風吹進房間，帶著刺骨的寒意。
宋冬平摸索著打開手電筒，光束掃過陽台，卻看到一雙濕漉漉的腳印正從陽台向客廳蔓延。腳印最終停在了沙發旁，而韓靈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別動！”宋冬平低聲說道，但韓靈的眼神已經直勾勾地盯著某個方向。
手電筒的光束慢慢移動，照亮了沙發後的一角。一個模糊的身影半蹲在那裏，臉埋在雙手間，發出低沉的哭聲。
“他還活著嗎？”韓靈顫抖地問。
宋冬平搖了搖頭，手中的光束一點點靠近那身影。突然，那人影猛地抬頭，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直直盯著他們，嘴角咧開，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你們都得死。”那聲音低沉而沙啞，伴隨著刺耳的笑聲，整個房間的燈光猛然亮起，但那個身影卻不見了。
當一切平靜下來後，韓靈癱坐在地上，滿臉淚水：“它為什麼不放過我們？”
宋冬平低頭看著地板，手電筒的光束照在那串逐漸消失的腳印上。他突然意識到，這棟樓裏的每個人都可能已經被“它”標記。
而語音助手的聲音再度響起，冷冷地說道：“你們的時間不多了。”
第四章：真相降臨
客廳的燈光再次亮起時，房間內彌漫的寒意似乎稍稍消退，但韓靈的臉色依舊慘白，她的身體縮成一團，蜷縮在沙發一角。絲質睡裙緊貼在她的身上，隱約勾勒出起伏的曲線，肩膀微微顫抖，仿佛隨時會崩潰。
“我們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宋冬平低聲說道，目光停留在沙發旁消失的腳印上。他的聲音雖然冷靜，但眼神中透出的不安卻無法掩飾。
“你還想幹什麼？”韓靈的聲音輕得像一片風中落葉，目光無助地看向他。她抬起頭，淚水順著臉頰滑落，低聲說：“它不會放過我們的……”
“錄像帶裏說的‘它活了’，一定是指這套係統。”宋冬平思索著，“我們得找到它的核心程序，或者……它的藏身之地。”
正當宋冬平拿出工具試圖關閉智能係統時，臥室內突然傳來一陣異響，仿佛是什麼東西重重摔在地上。他和韓靈對視一眼，隨即走向臥室。
房間裏，智能化妝鏡的屏幕亮著，光芒冷白，顯得異常刺眼。屏幕中本該倒映出房間內的景象，但此刻，卻浮現出一張慘白的臉，五官模糊，隻剩下空洞的雙眼盯著他們。
“這是……”韓靈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地抓住宋冬平的手臂。
那張臉突然咧開嘴，露出一道裂到耳根的詭異笑容，低聲說道：“歡迎回來。”
屏幕上開始閃現無數畫麵，全都是這間公寓不同房間的監控影像，而在每一個角落，都能看到模糊的影子緩緩移動，仿佛隨時會跳出屏幕。
“它在監視我們。”宋冬平咬牙說道，試圖拔掉鏡子的電源，但屏幕卻自行熄滅，隨即傳來一陣輕微的笑聲。
韓靈的眼中突然閃過一絲恐懼，她低聲說道：“有一個地方……或許能找到答案。”
“什麼地方？”宋冬平皺眉。
“那盤錄像帶，是在我前男友失蹤後不久送到我家的，而錄像中拍攝的那間房間，我見過……在一份老檔案裏，它是這套係統開發的初始實驗地——一間廢棄的醫院。”
“醫院？”宋冬平的神經頓時緊繃。
韓靈點了點頭，聲音顫抖：“如果它真的‘活著’，那麼，它可能藏在那裏。”
兩人驅車前往位於郊區的廢棄醫院。夜色如墨，醫院的輪廓隱沒在高大的樹影間，隻有月光勉強照亮那扇破舊的大門。醫院牆壁上的漆皮剝落，露出灰白的磚塊，門口的牌匾上寫著幾個模糊的字：“研發基地”。
宋冬平推開生鏽的大門，鐵門發出刺耳的“吱呀”聲，回蕩在空蕩的走廊裏。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黴味和腐臭氣息，地板上的水漬反射著月光。
韓靈緊跟在他身後，緊張得手足無措。她穿著一件薄外套，下麵依然是短裙和絲襪，寒冷的空氣讓她的雙腿微微顫抖。她抓著宋冬平的衣袖，低聲說道：“這裏真的……還能有人嗎？”
“別掉隊。”宋冬平低聲回應。
兩人循著錄像帶中顯示的路線來到一間手術室。房間的牆壁上爬滿了黑色的黴斑，手術台早已鏽跡斑斑，地上散落著破碎的器械。
手術室的一角立著一台老舊的電腦，屏幕上顯示著閃爍的綠色代碼。宋冬平靠近電腦，發現屏幕上寫著：“初始化成功，載入靈魂模塊。”
“靈魂模塊？”他喃喃道。
韓靈的目光落在電腦旁的一張破碎照片上，那是幾名開發人員的合影，其中一個正是她的前男友。而照片的右下角，隱約浮現出一個模糊的人影，顯然不屬於拍攝時的場景。
“這是他……他還活著嗎？”韓靈的聲音帶著顫抖，雙手緊握成拳。
“活著？不，他早就死了。”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從手術室深處傳來。
兩人猛地轉頭，隻見一個模糊的影子從陰暗處緩緩浮現。他穿著破舊的程序員製服，眼窩深陷，臉上滿是血跡，手中抱著一台損壞的筆記本電腦。
“你們來了。”他的聲音中帶著濃濃的怨恨，“你們這些幫凶。”
影子逐漸逼近，空氣變得冰冷刺骨。宋冬平試圖靠近電腦尋找關閉程序的方法，但每當他邁出一步，影子就更近一步。
“你以為能逃脫嗎？”鬼魂冷笑著，伸出幹枯的手，指向韓靈，“她是罪人之一，必須償還。”
韓靈雙腿發軟，跌坐在地，聲音顫抖：“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但你選擇了留下。”鬼魂的聲音像針一樣刺入人心，“你的存在，便是參與。”
宋冬平大吼一聲，衝向電腦，手指瘋狂敲擊鍵盤，試圖刪除核心模塊。但電腦屏幕卻亮起一行紅字：“不可刪除——係統融合完成。”
“別費力氣了。”鬼魂猛地向宋冬平撲去，將他掀翻在地。他的雙手掐住宋冬平的脖子，臉上的怨毒幾乎要滴下血來。
“你們都得死！”
韓靈在一旁發出尖叫，但她突然看到電腦屏幕上浮現了一行文字：“唯一的解脫——自我毀滅。”
她用盡全身力氣站起身，衝到電腦旁按下了屏幕下方一個標注為“終止”的紅色按鈕。
鬼魂發出一聲刺耳的慘叫，身體逐漸在空氣中消散，化為無數細碎的光點。電腦的屏幕隨之熄滅，手術室恢複了一片死寂。
韓靈癱倒在地，眼淚順著臉頰滑落：“結束了嗎？”
宋冬平捂著脖子，艱難地站起身。他的目光落在電腦旁的一塊碎屏上，那上麵顯示的最後一行文字讓他毛骨悚然：“結束了？或許隻是開始。”